鬼故事

解剖楼魅影

  摘要:本故事纯属虚构。

  二月底的天气乍暖还寒,省城C市仍然笼罩在一派寒气之中,路边的柳树枝条虽然开始泛青,一粒粒鹅黄色的芽胞绽满枝条,展示着早春已经来临。但人们依然是衣帽紧裹,还没有卸下冬装,街道上人影稀少。而原本冷冷清清的城南H医科大学却一下打破了十年的沉寂,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一副副兴高采烈的青年男女面容给这里带来了喜气和生机。这是1978年的初春,恢复高考后入学的第一个春天。虽然明天三月一号才是新生报到的日子,但是这两天学校开始布置新生入学事宜,各个系组织人员写欢迎新生的横幅标语,设路标指引各系新生报到的地点,加上不少学生已经来到学校熟悉环境,因此显得异常热闹。

  柳青、袁雯雯和陈旭是昨天到达省城的,他们都是T县人,同时考上了H医科大学。T县位于省城东边远郊,距省城200多公里。这次恢复高考,T县考出了六位状元,除了他们三位,还有两位考取了师范学院,另外一位考取了财经学院。因为他们三人同校,经过联系之后,约定一同赴校。昨天早上不到七点三人就乘坐长途客车,一路颠簸到下午五点多钟才到达省城,天色已晚,他们就随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三人都没出过远门,到省城自然也是第一次,那种愉悦高兴的心情自然不必说了,且对什么事都感到新奇。天刚发亮,他们就起床洗漱,在外面早食店吃了稀饭馒头。然后他们就顶着茫茫浓雾,不顾寒冷去寻找到医科大学的路。由于没有地图,乘几路车,转几路车只有边走边问。陈旭是男生,问路的事自然由他出面。几经周折直到上午十点,他们终于来到H医科大学校门前,宽敞的校门很有气派,顶上横书着H医科大学校名,校名看来是新近书写的,行书字体笔力遒劲,潇洒奔放。校门敞开着,没有人看守,不时有车辆进出,许多和他们一样的新生络绎不绝的进出校园。

  三人随着人群进入到校园内,他们沿着一条宽敞的混凝土大道往前走,两边的塔柏造型优美,整齐而苍翠,给校园增添了绿意。高大的银杏树挂着稀疏的黄叶,在初春的风中翩翩起舞,又给校园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校园很大,据校园简介上说占地2500余亩。一处处竹林和香樟树林等常青树把校园装扮得四季如春,声声鸟叫清脆悦耳。校园的道路纵横交错,都是整洁的混凝土路,也有石板小径通向幽静处。他们顺着路标所指的医学系报名点走去,在一处银杏树林掩隐中找到了书写着第八教学楼的地方。这是一栋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多为木质结构,正门两根双人合抱的圆木大柱漆成朱红色,显示其庄严而宏伟,医学系报名点就设在这里。之后,他们又循着药学系报名的路标寻找,在一片李花开放的地方看到了第六教学楼,这是一栋六十年代修建的砖混结构建筑,共有四层,很是宽敞明亮,陈旭的报名点就在这里。

  报名地点找到后三人继续熟悉校园环境,他们顺着转向东侧小道,走过两座小拱桥后,前面是一处荷花池,池中有一座假山,长着一些小斑竹和滴水观音,水中新荷还没长出,只见去年的一些残荷飘浮水面。水很清澈,隐隐可见一些红鱼缓缓游动。池边有一簇簇竹林掩映,甚为幽静,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绕过荷花池再往前走,是一片开阔的运动场所,长满杂草的足球场兼跑道看来好久没用过了。几个篮球场看得出是新换的篮球架,还有一些单杠、双杠也是新添置的。排球场、羽毛球场、露天水泥乒乓台桌、跳高跳远的沙坑等等一应俱全。运动场地的南边是一片桃树林,桃枝上已经开始露出了花蕾。穿过桃树林,他们又向南游览。一路上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映入眼底,异常美丽。在一处玉兰花盛开的地方,他们看到了学校图书馆,图书馆也是一栋古老的建筑,重檐三脊顶,上面盖的都是琉璃瓦,檐角雕龙刻凤,柱子拱梁门窗均涂以朱红色漆。图书馆大门两侧有十数株白玉兰和粉红色玉兰花,开得正艳丽,如片片白云和霞彩,随风送来阵阵芳香。再往深处走,是药学系的植物园,园中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中药材。植物园旁是药学系的实验大楼和一个小型药厂。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们感觉腹中饥肠咕咕作响,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过了。看来一时半会也转不完校园,今后也有的是时间转,于是三人绕出校园,上街找地方吃午饭。下午,三人在繁华的市区瞎转了两个钟头,然后回到居住的旅店。

  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人提着行李箱顺着已经熟悉了的路线来到校园,柳青和袁雯雯去医学系报名,陈旭一人去药学系报名。报名后她们被临时安排在学校西边的一栋楼房居住,具体的宿舍要等分班后才能固定。

  两天的报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是十年浩劫后的初次招生,师资和教学设备可能都不到位,偌大一个学院招了不到700学生。医学系一共招收了400多名新生,分为三个中班,一个中班三个小班,一共九个小班,每个小班四十多人。药学系招了二个小班,口腔系一个小班,法医系一个小班。由于十年没有招生,这次恢复高考也包括文革前的高中生,因此年龄差距悬殊较大,主要是在医学系,因此学校专门为医学系编了一个老大哥老大姐班,第九班。柳青和袁雯雯没有分在一个班,袁雯雯被分在三班,柳青分在六班,柳青向年级辅导员提过两次请求,要求与袁雯雯分在同一个班,都被拒绝了,两人都感到很失望。

  学生宿舍在校园西边,男生宿舍是一栋60年代初修建的砖混结构楼,共有四层,每一层有二十个房间,宿舍楼只有一个大门,楼梯和大门都在宿舍楼的中间,进大门就上楼梯。大门一楼左右两间房是传达室和治安室,二十四小时均有人值班。宿舍在走廊两边,以楼梯为界,左右各十间,每一层西尽头为洗漱间和卫生间。整个宿舍楼里外都重新粉刷了一遍,玻窗也重新安装了,看来还算整洁。每一间宿舍约有二十平米,安有四张上下铺的钢质学生床,住八名同学,房屋中间背对背安有二排长条桌,一排四张,每一桌配有一只独凳。条桌有二个抽屉,左边有一个小立柜,供学生们学习用。房间顶上安有四根日光灯管和两个吊扇,也算是当时较好的条件了。

  女生宿舍在女生院内,位于男生宿舍右前方约一百米处,之间相隔一条大道和一个操场,操场上绿草丛生,有两个篮球场和一个羽毛球场,还有一些单杠、双杠等健身设施。女生院周围有二米多高的围墙,正面是两扇铁条门,进门是传达室和治安室。院内有三栋和男生宿舍楼相同的建筑,呈n字排列,其设施和布局基本与男生宿舍楼相同。院内几株白玉兰开得正欢,两棵桂树和几棵香樟树枝叶茂盛,掩映着宿舍楼。柳青和袁雯雯都住在同一栋宿舍的二楼。

  女生院左前方不远处便是学生食堂,这也是修建于60年代的砖木结构房。食堂大厅约五百平米,下面是三米多高的砖混结构,安有大扇玻璃窗。上面二米多高的人字木梁,盖以小青瓦,通风而宽敞明亮。大厅内设有数十张水泥桌凳,可同时供数百人就餐。

  两周的入学教育和政治学习很快就过去了,医学课程逐步进入正轨。医学系上课和集体活动都以中班为单位,一个中班一位辅导员老师。柳青因为性格活跃,很快就熟悉了班里的四十五位同学,并被选为六班班长。袁雯雯性格内向,除了对同寝室的几位同学比较熟悉外,班上的同学还认识不到一半。她常常跑来找柳青,在还不是很熟悉别人的情况下,老乡柳青仿佛成了她的依靠。

  袁雯雯生在T县县城,父亲是县农机厂的工人,母亲是一名家庭妇女。家庭收入就靠父亲的微薄工资,母亲有时也出去找点临时工做,以贴补家用。为了减轻负担,哥哥袁林初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袁雯雯从小就天生丽质,眉清目秀,皮肤白净,瓜子脸蛋,一双大眼水灵聪慧。额前刘海齐眉,乌黑的长发辨成辫子披于身后,在县中学里一直被视为校花,高中毕业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米六五的身材苗条婀娜,人见人爱。袁雯雯家庭虽然贫寒,但是父母和哥哥从小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不会让她有一点委屈。上学放学,总是有母亲接送,平时也不让她和其他小朋友玩耍,害怕有半点闪失,因而也养成了雯雯依赖和内向的性格。雯雯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学习一直很刻苦努力,成绩都是名列年级前茅。雯雯的运气说来也算很好的,到上初中年龄时,正值复课浪潮,教学开始走向正轨,高中毕业时又遇上恢复高考,一鼓作气便考上了大学,中间没有耽搁,因此在现在大学年级中年龄是最小的。

  柳青,一米六八的个子,天生鹅蛋脸型,柳眉大眼,一头运动短发乌黑发亮,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自幼生长在T县的一个小镇上,爷爷是镇上的老中医,秉承于祖上的中医世家,也是一位较为有名的拳师,现在八十多岁了,鹤发童颜,身手仍然敏捷。父亲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也是镇上德高望重的中医师,任镇卫生院的副院长。母亲在卫生院中药房施药,家庭经济情况很好。柳青从小性格顽皮,常常和男孩子一起爬树翻墙,下田抓鱼捉蟹。由于家里没有男孩,父母和爷爷索性就把她当作男孩养。爷爷从七岁便开始教她练功习武,把毕生功夫尽数传给孙女。柳青天资聪明,一学便会,也不怕吃苦,因此在十二、三岁时已经有一副好身手了。柳青也很懂事,遵循爷爷的教导,从不在外显摆自己,更不会凌强欺弱,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一身武功。柳青学习成绩也很好,74年考上县高中,成绩均在班上前茅,她性格活跃,喜欢体育运动,是学校女子篮球队队长。两年的高中学习很快就过去了,毕业后,无事可做,跟随父亲学习了一年中医。得知要恢复高考,便开始复习,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医科大学。

  袁雯雯和柳青认识后,就把柳青当作依靠,常常形影不离,为没能分在一个班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柳青也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娇柔妹妹,虽然认识时间也不是太长,却对她有一种亲切感,有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好在她们都住在同一宿舍楼的同一层,除了上课睡觉不能在一起外,其它时间都在一起。星期天陈旭也会过来找她们,一同去熟悉这个学校的各个地方。

  第一学期的医学课程有医用物理学、医用化学、微生物学和人体解剖学。对于柳青她们来说既感到新奇,又觉得压力很重。物理化学高中有基础,只是融入一些医学所需的内容,不难理解。与医学有关的微生物种类不多,结合标本也还好记。唯有这人体解剖学最难,虽然这人体与自身都有关,并且随时都能见,但是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台复杂机器的外表,要了解它的构造和机能,只有将它们一块一块卸下才清楚。一周二次的解剖学基础理论课,老师结合幻灯片讲解,理解不难,关键是记忆难。两个月基础理论课后,才结合标本进行实习。

  又是一个周末,火红的太阳从校园东边的树林升起,淡淡的薄雾在晨曦的照耀下渐渐散去。这天吃过早饭,陈旭就来约柳青和袁雯雯到城里去玩。自从来省城后,除了报名前去逛了一下城市,入学后还没有机会进城游玩。时值三月下旬,气温转暖,人们卸下了厚厚的冬装。陈旭里面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外面穿了一身蓝色的劳动布中山装,脚上穿一双绿色军用解放鞋,显得比往日更精神。他度着步子在女生院外耐心的等待柳青和雯雯。

  陈旭出生在T县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一家五口人都以农业为生。姐姐不久前已经出嫁,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父亲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母亲身体较弱,在家喂喂猪,养点桑蚕和鸡鸭。姐姐读书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期,只读了小学毕业就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供弟妹读书。陈旭从小就很懂事,知道为家庭分担困难,在外面读中学时,星期六下午下课后都要赶回家帮助做农活,星期一一早再赶回学校上课。陈旭学习很刻苦,学习成绩都排在班级前面,75年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政策回乡务农。77年经过努力复习,终于考上医科大学药学系,也是他所在公社自解放以来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公社专门在知青大会上作了表扬,并给他颁发了二百元奖金。今年二十一岁的陈旭身高一米七,浓眉大眼,国字脸,由于长期的劳动锻炼,身体强健,肌肉发达,皮肤黝黑,在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容,显得憨厚老实。

  大约半小时后,柳青和袁雯雯终于出来了。雯雯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女士的确良假军装,衬托着她那白里透红的桃花粉面,胸脯高高挺起,更显得楚楚动人。柳青是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更是精神抖擞。在那个刚从文革时期走过来的年代里,人们的衣着样式都很单一,颜色都停留在蓝、灰、绿、黑的格调上。虽然穿着简朴土俗,但还是遮挡不住少女那特有的被荷尔蒙滋润的光泽。雯雯走到陈旭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陈旭,对不起啊,我今天不想去城里游玩了。”“为什么呀,我们不是早就约好的吗?到这里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认真去城里玩过呢。”陈旭不解的问道。柳青知道雯雯是因为女孩子每月的例假使她不便远行,便接口说道:“现在正是学校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们应该去赏花。城里随时都可以去,但是这桃花一年只开一次,错过就没机会了。”陈旭见她们二人都不愿意去,只好无语,随她们的意愿在校园内赏花。

  太阳渐渐升向高空,三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星期天的校园显得比往日安静,他们缓步悠闲的向运动场那边的桃林走去。一路上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杨柳也抽出了嫩绿色的枝条,校园到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走近桃林,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成片的桃花妖艳无比,阳光从桃林的间隙洒下明媚的光斑,使桃花更加妩媚动人。桃林中已经有三五成群的学生在游玩,不远处有两女生拿着相机在拍照,柳青一眼认出是她同寝室的刘秀娟,刘秀娟也同时看见了柳青,忙招呼他们一起过去拍照。在那个年代有一台照相机算是很奢侈的了,而刘秀娟拿的是一台日本进口的柯尼卡高档相机,更显得弥足珍贵,这也得益于她有一个在市财政局当副局长的老爸。柳青见刘秀娟邀请他们过去拍照,从内心来说也想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中留下青春靓影的她没有拒绝,一行三人爽快的走了过去,他们互相做了介绍认识,与刘秀娟一起的是她妹妹,在市里读高中,星期天过来与姐姐一块玩耍。陈旭一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在一起显得很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参与留影,刘秀娟就教了他如何使用相机,由他来负责给他们拍照。四个女孩子在桃花下摆出各种姿势尽情的展示青春的美丽与活力,桃花衬托出少女的水灵清秀,她们也给桃花增加了妩媚和灵动,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时间在学习知识的压力和新奇中过得很快,转瞬之间已经进入六月,夏日的校园风光更具特色,荷花池中的新荷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垂柳轻吻着清波,花儿少了,绿意增加了,天空显得更蓝更广袤深邃。荷塘边,柳树下,竹林旁,草地上到处都可见到学子们刻苦用心读书的身影。袁雯雯穿着乳白色的连衣裙挨着一身浅蓝色短袖运动衫的柳青坐着,头轻轻的枕在柳青肩上娇柔的说:“青姐,明天星期一我们班最先开始上解剖实习课,要去看,还要去摸那些尸体,我好害怕哦,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去。”柳青拍拍她的头说:“傻妹子,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就把那些尸体当作一块块腌猪排好了。再说了,你选择了学医就要勇敢面对,接触尸体那是逃避不了的。就是今后当医生也要面对病人的痛苦和死亡,除非你现在退学,不学医了。”雯雯无可奈何的说:“就是啊,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填报医疗,填报师范当老师多好,就是填报陈旭那个药学系也好多了啊,我后悔死了。”柳青又耐心的安慰了她一番,鼓励她要学会勇敢和坚强。

  上完一节解剖学理论课后,老师把三班的同学领向解剖学实习楼。解剖实习楼在校园最北边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也是一栋红墙碧瓦的古建筑。如果不是老师领着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栋外观华丽的古建筑里面却装满尸体。楼房被一片高大的香樟树林掩映着,由于多年未用,平时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周围的空地上都是杂草丛生,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好在有一条混泥土大道直通这里,两边新安装了路灯,使人稍微觉得宽慰一点。袁雯雯他们四十多个同学随老师来到解剖大楼前,看楼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大家尊称他为刘老师。他见同学们来了,赶紧打开两扇厚重的朱红色木门,顿时,一股阴气夹着一种熏人眼鼻的气味迎面扑来,走在前面几个胆大的男同学也感觉一阵不寒而栗,雯雯和几个胆小的女生更是不敢迈步,在老师的鼓励和催促下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大楼。

  解剖大楼共有三层兼一个地下室,地下室有四个大的尸池,里面装满福尔马林溶液,用来侵泡尸体。从外面收集来的新鲜尸体首先要在这里侵泡,消毒防腐;一楼是放置已经侵泡好的尸体标本,有骨架和整具尸体;二楼有一些房间,中间有一个大厅,有几个摆放尸体的木台,一次可同时容纳五、六十个学生实习用,通常是根据需要摆放同学们要实习的解剖好的尸块;三楼是摆放特殊标本的地方,木柜架上放满了装着福尔马林液体的玻璃瓶罐,里面储存着脑组织、心、肝、脾、肺、肾等脏器组织,以及男女生殖器、睾丸、卵巢、子宫、眼球等特殊器官。

  第一次来这里实习的同学,都会被这里阴森恐怖的环境和熏人的福尔马林液体弄得头昏眼花,恶心呕吐,哪里还有心思看标本。袁雯雯他们班今天是实习人体骨骼,实习大厅中摆放着人的整体骨架,木台上摆放着一块块卸下的骨块,同学们要根据理论课学习的知识去认识各个骨块的名称及在人体中的作用。不到半小时,雯雯和几位女同学就受不了这种气味的熏陶,不得不逃出了解剖楼,一个小时未到,所有的同学都走出了这栋楼,没有一个同学实习完了两节课时。老师耐心地鼓励大家说不要紧,第一次可能都有这种反应,多来几次就适应了。

  袁雯雯回到寝室就懒懒的卷缩在床上,中午饭也不想去吃,福尔马林的熏陶以及思想上的恐惧已经让她精疲力尽。柳青过来看她,给她端来素菜汤让她吃一点,鼓励她不要害怕。接着柳青也开始了解剖学的实习课,虽然也有点害怕,但她毕竟胆大一些,又出生在医疗世家,在医院也呆过一年,虽是中医,多少也见过一些世面,所以反应并不是很强烈。

  正如老师说的那样,多去几次解剖楼就适应了。转瞬之间已经进入七月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解剖实习磨练,袁雯雯和所有的学医者一样,最终也适应了当医生必须要经过的解剖实习关。为了学得扎实,很多同学甚至端着饭碗都在解剖室中看标本,再也没有开始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七月的C市开始进入到夏季最酷热阶段,骄阳似火,由于空气的湿度很大,更感觉闷热难当。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进行期末考试了,在校园的各个比较凉爽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同学们认真读书的身影。解剖学是医学系这学期最重要的专业知识课程,人人都想在期末考出好的成绩来。解剖实习楼中,从早上到晚上十点钟前基本上都有同学在里面实习。

  这天,雯雯早早的吃过晚饭,穿着短袖白衬衣和蓝色碎花长裙,与同宿舍的夏丽一道去了解剖楼。解剖楼已经有不少同学,再晚点就没有位置了。雯雯是一个学习很要强的人,害怕自己考不好,因此除了吃饭睡觉外基本上都沉侵在学习中。来到解剖楼便拿着书本认认真真的对照解剖标本看,这人体的二百零六块骨骼确实难记,还有那六百三十九块肌肉更难记。雯雯有她的办法,她分系统的从大到小记忆,首先她把人体骨骼分为颅骨、躯干骨和四肢骨三大部分,再每一部分逐一突破,结合标本记住每一块骨骼的名称、位置和功能,以及每一块骨骼上附着的肌肉,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得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实习的同学都陆续的走出了解剖楼,夏丽也催促了雯雯多次应该回去了,但雯雯正在兴头上,没有听取夏丽的催促,夏丽也不好一个人离开,大厅里面就只剩下她们二人了。突然,解剖大厅的十几盏日光灯全部熄灭,只留下过道上昏暗的路灯。隐约中雯雯和夏丽同时看到从大厅东南角的帷幕后,一个身高约二米,面目狰狞,獠牙突出,舌头吊出尺余长,一身白衣的魅影,双手平举在胸前,长长的衣袖拂动着,正如电影中看到的僵尸,悄无声息地一蹦一蹦的向她们的方向跳了过来。二人不约而同的惨叫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雯雯醒来时已快晚上十点半了,她摇醒了旁边的夏丽,二人均全身无力,瑟瑟发抖,口鼻咽喉干涩,有一点恶心想吐的感觉。二人慢慢回过神来,发现内衣裤有被解过的迹象。乳房有一种胀胀的感觉,像是被人揉捏过,下体粘糊糊的,用手一摸湿湿的,滑滑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雯雯心头一惊,我们莫不是被人——雯雯不敢往下想。二人感到非常害怕,赶忙起身,顾不得整理衣裙,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出解剖楼。

  回到女生院,袁雯雯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直奔柳青的宿舍。她把柳青拉出到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向柳青讲述了刚才在解剖楼发生的事情。柳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如果是雯雯一个人,柳青一定会认为她是胆小产生的心理作用,但是她们二人都同时看到,同时经历过,那就不好说了。柳青说:“这个事情必须要告诉辅导员,看辅导员怎么处理。”雯雯细声细气的说:“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况且我们中班的辅导员是个男的。”“那这事只有给我中班的辅导员肖老师说,只有她是女的。”柳青说。第二天上午柳青带着袁雯雯和夏丽她们找到了二中班辅导员肖红霞老师。肖老师四十多岁,皮肤白净,方型脸,眉清目秀,长长的眼睫毛向上翘着,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一看便知道年轻时是一位大美人。柳青把找她的原因说明后,又详细的把昨天晚上袁雯雯她们遇到的怪事讲述了一遍。肖老师也半信半疑,经过“破四旧立四新”的她怎么会相信有什么僵尸鬼神呢。她对柳青和袁雯雯她们说:“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在同学之间声张,引起同学们的不安宁。你们都是学医的,你们也不会相信有鬼神的,今后注意慢慢观察就是。”停了一会她又问袁雯雯她们“你们下体有疼痛的感觉没有?”雯雯她们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就好。”肖老师是否松了一口气,柳青和雯雯她们还没弄懂肖老师问话的意思。

  就在柳青她们向肖老师汇报了情况的当天晚上,四班的三位女生又遭遇了僵尸魅影的侵扰,三位女生第二天哭着找到肖老师说了她们看到魅影的情况,和柳青她们所汇报的完全一样。肖老师感觉事态有点严重,立即向系主任汇报了两天来解剖楼发生的情况。系主任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有五位同学都遭遇了,也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于是立即和学校治安科联系,治安科抽了五名身体强健的人员对解剖楼逐一进行了清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晚上治安科又派了四名胆大的人员在解剖楼蹲守,以便了解情况。这四名人员也从未进过解剖楼,特别在晚上走进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到处都是尸体骨架,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四个人你牵着我的衣角,我拉着你的裤带,谁都不敢松手,害怕松手落单后被僵尸抓去。不过,连续蹲守了三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便撤出了蹲守。

  可是,就在治安人员撤出蹲守的第二天晚上,柳青同宿舍的刘秀娟和郭美美又遇到了僵尸的侵扰,她们连夜向肖老师哭诉了经过。肖老师立即向系主任报告了情况。系主任也感觉事情不简单,难不成这解剖楼十年未用,还真养出僵尸来了?系主任心里嘀咕着也想不出怎么处理,便向学院领导汇报了情况。学院领导指示叫今晚遇害的两位女生不要忙清洗下体,立即带她们到附属医院做妇科检查并提取一切可能的证据,另外把先前遭遇的几位女生一起带去检查。于是袁雯雯她们一共七个女生被带到医院妇科检查,结果是七位女生处-女-膜完好,没有被奸污的迹象。第二天,阴-道提取物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没有发现男性精-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真有点扑朔迷离。学院和系领导以及治安科领导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处理这个问题。这个事情说大又不大,没有任何明显的人体伤害情况。说小它又不小,它已经影响到了医学系的教学,现在解剖楼闹鬼的传闻已经众所周知,很多同学都不敢去解剖楼实习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势必会降低教学质量,影响学校声誉。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也很棘手,向市公安局报案吧,那么以什么原由报案?以刑事案件报案吗?却没有一点刑事伤害的证据。以学校闹鬼报案,那不更是贻笑大方,堂堂一个科学园地居然相信鬼神?最后大家决定还是先不报公安局,由学院自行侦破。经过分析,大家一致认为一、绝对没有僵尸鬼神;二、也不是这些女生的幻觉和心理因素;三、确定是有人为的破坏存在。那么这个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为什么没有伤害的证据?这些问题真是令人费解。经过排除法大家认为最有嫌疑的是看护解剖楼的两个人,因为他们胆大,对解剖楼的情况、环境最为熟悉,时间也很自由。因此,学院领导指示由治安科对两位解剖楼看护人员进行审查,同时再派人到解剖楼秘密蹲守,获取证据。

  治安科调取了两位解剖楼看护的档案并进行了询问。一是刘老头,男,五十三岁,身高一米六五,学名刘光明,学校的老工人。文化大革命前就在解剖楼从事协助解剖实习教学,与另一工人一同帮助搬运摆放教学标本,看护解剖大楼。文化大革命开始,学校停课,刘光明与另一工人共同看护解剖楼,三年前那名工人死亡。刘光明憨厚老实,单身无妻室,走路有点跛行,从档案和审查结果看,不像有作案嫌疑。

  第二名解剖楼看护员叫阮小鹏,别名阮老二。男,三十六岁,单身,身高一米六,个子瘦小,其父亲是附属医院中医科教授。阮小鹏原来在附属医院手术室做清洁工人,恢复高考后才调来解剖楼协助解剖实习教学。表面看也是比较老实的,再从他的身段看也不像有作案嫌疑。

  这两人排除后又会是谁呢?时间又过了三、四天,秘密蹲守也没有一点收获。这个僵尸魅影似乎能够看穿一切,凡是楼内有男性的时候他不会出现。女性超过三人也不会出现。而且专门挑选年青漂亮的女生下手。从被伤害的七人看都是面容身材姣好,年龄小的女生。怎样才能揪出这个僵尸魅影,揭开这个谜,给全校师生一个交代呢,如果不揭开这个谜又怎么平息这场风波?十年文革后恢复高考开学第一学期便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自损招牌,给学校蒙羞丢丑吗。领导们真是心急如焚,而又一筹莫展。

  正在领导们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的时候,这天上午,柳青找到辅导员肖老师,向肖老师说了自己的想法。肖老师立即带她去找院系领导,院领导让她说说打算,柳青说:“我想利用僵尸魅影只对年轻貌美的女生下手的特点,出面引出僵尸。”“你不怕吗?”领导问,柳青答道:“怕是有点怕,但我有心理准备。”院领导:“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你不怕对你下毒手?”柳青道:“我有武功,相信还可以应付吧。”领导们考虑再三后认为,只有用这一招才有可能引出魅影。于是作了周密部署,再找一位胆大的女生同柳青一起在楼内作诱饵,治安科的人员悄悄潜伏在楼外,柳青她们见到魅影出现后即大声呼叫,楼外的人便立即冲进去捉拿。方案确定后,便悄悄撤离了蹲守的治安人员。

  第二天晚上,柳青便和另外一名自告奋勇的女生李雪梅一起到解剖楼实习。李雪梅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身高也是一米六八,身体强健。为了吸引僵尸出来,柳青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百褶裙,雪白的肌肤,高耸的胸脯勾人魂魄。李雪梅穿一身浅蓝色短袖短裤运动衫,修长的双腿很是诱人。前来实习的同学不多,晚上九点刚过,实习的同学就都离开了,只留下柳青和李雪梅。雪梅悄悄对柳青说她很紧张,柳青鼓励她不要害怕。她们装作认真看标本的样子,暗地里留心着四周的动静。凭借第六感官,柳青隐隐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们。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大厅的日光灯全部熄灭了,雪梅紧紧地拉着柳青的手。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楼道中昏暗的灯光,她们看见东南角方向一个近二米高的狰狞面孔向她们跳跃而来,眼睛放着绿光,没有声响。说是胆大的雪梅还是被这个场面吓得惨叫一声昏了过去,有心理准备的柳青也不禁感觉背上发凉,头皮发麻,惊叫一声顺势倒下。她很快回过神来,想大叫通知楼外人员,但一想,如果大声呼叫,有可能吓跑那僵尸魅影,那今后要再想引诱出来就更难了。她躺在地上半睁着眼注视着那僵尸的举动,心中策划者怎么对付僵尸,那僵尸高大,只能攻击他的下盘将他击倒。东南角距离她们倒下的地方有十多米远,只见那僵尸跳跃过来,认为她们确实昏倒后,一改跳跃姿势,快速迈步过来,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两张口罩大小的纱布块。等那僵尸魅影即将走近时,柳青一个鱼跃跳起,那僵尸一愣,柳青趁势一个扫躺腿快速向僵尸下盘袭去,僵尸也不是等闲之辈,灵巧的向后一跳,竟跳出一米多远。柳青紧跟着一个双飞腿踢去,正好踢在僵尸小腹上,僵尸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这一脚踢得实实在在,柳青心中有了底,这并不是什么僵尸鬼怪,她听老年人讲过鬼怪都是摸不着抓不住的影子,刚才却是踢在实物上,肯定是人。排除了鬼怪的恐惧,柳青感觉轻松一些,但又一想,这人这么高大,我能是他的对手吗?这时那僵尸开始反扑,用他那长腿踢了过来,同时一双长袖呼呼风声的甩打过来,柳青灵巧地向左侧闪身避开,并顺势挥手抓住甩过来的长袖猛然往前一带,同时右脚向僵尸的下盘横踢过去,顿时,柳青感到脚背硬生生的疼痛,这一脚像是踢在铁棍上。这家伙练的什么功啊,怎么腿杆子这么硬啊,柳青心里犯着嘀咕。那僵尸经这么一拉一绊,哪里还站立得住,便噗通一声向前扑倒下去。柳青顾不得脚痛,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脚踏住僵尸的背心,拉起僵尸右手的长袖在他的脖子上缠了两圈,又将左手反剪在背后,用左手长袖与右手绕颈长袖紧紧地打了一个结,那僵尸再也动弹不得。这时被吓晕的李雪梅也醒了过来,大声喊叫有鬼,楼外潜伏的人员听到喊声迅速冲进楼去,打开日光灯,看见僵尸已经被制服,大家便松了一口气。揭去僵尸的面具一看,竟然是那小个子的解剖实习协助人员阮小鹏。其脚下绑着一副三十多公分长的高跷,高跷下端绑着厚厚的橡胶和海绵,所以蹦跳时没有声音。

  经过审讯,这阮小鹏原来是因为一个迷信的传说而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

  阮小鹏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父亲阮剑雄是这所学校附属医院的中医教授,母亲是这个城市一所中学的教师。其上面有一个哥哥叫阮大鹏,父母和邻居都习惯喊他们阮老大、阮老二。他们的童年和少年生活还是很幸福的,可是好景不长,在阮老二初中毕业的时候,迎来了中国历史上的反右风暴,1958年父亲因为开玩笑时说了一些当时认为不利于社会主义建设的言论,被人检举揭发戴上了右派的帽子。母亲因为是小资本家的女儿,成份不太好,父亲出事后更受到歧视,双双被监督管制起来。阮氏兄弟辍学在家,学习上无人教导,生活上更是无人看管。紧接着又是三年的自然灾害,正是长身体的阮老二基本上没有吃饱过肚子,常常跑到垃圾堆找吃的,可怜的他落得个身材矮小,身体瘦弱的毛病。

  文化大革命中父母又双双被打成“臭老九”,经常被红卫兵游街批斗,母亲受不了那种耻辱和痛苦,跳楼自杀了。父亲被关在“五七干校”劳动,阮老大又随上山下乡运动远赴新疆农垦兵团,后在那边安了家,剩下阮老二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无依无靠的他跟随一些社会人员四处游荡。后来他加入到一个外地来的杂技班子,帮着打打下手,跑跑龙套混口饭吃。虽然他身材矮小,只有初中文化,但是脑袋瓜子还是挺聪明的。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一些摸爬滚打的杂耍功夫,翻筋斗,踩高跷,叠罗汉,骑独轮车等等,身手也还敏捷,有时候也上场参加表演,这样一混多年。

  文革结束后,父亲回到医院上班,找回了在外流浪的阮老二,经医院安排到医院手术室做清洁工。阮老二交过女友,结过二次婚,但每一次不到一个月老婆就提出离婚跑了。原因是阮老二下面那老二不行,刚开始时,看见脱光了的女人玉体那东西还有一点反应,但总是举而不坚,不能完成男女交欢的任务,免不了要遭到老婆的抱怨,听到抱怨阮老二心里就紧张,这一紧张,下面那东西就更疲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凭怎么挑逗刺激,它就是软瘫在那儿没有一点动静,成了真正的软老二。他心里着急,父亲阮剑雄心里也急,老头子那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给他医治,用尽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正方偏方,什么鹿茸、海马、枸杞子、菟丝子、淫羊藿、虎鞭等等壮阳补肾的药或泡酒喝,或磨粉吃。听说紫河车(胎盘)顿公鸡大补,老头子又凭借自己在医院的关系找了不少紫河车,甚至也吃过不少孕妇人流下来的三个月以下的胚胎儿,但是那老二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一天晚饭后,阮老二无所事事的逛夜市,在一地摊书前,看到一本线装的名叫《奇门异术》的草纸样墨印本书,字体是竖着写的,旁边一行小字写着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阮老二好奇的翻开书看,里面墨迹陈旧,还画着一些插图,像是古书,其中有治疗阳-痿的各种方法。阮老二花了三元钱把书买回家中细看,对于药物治疗他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看到里面有一种方法叫“采阴补阳法”治疗男性痿症。其方法是采集吸食女-性下-体阴-精(阴-液),最好是未婚处-女的,采集前先要让女性兴奋,以便分泌更多的阴液。阮老二看到这一方法,觉得很有道理,说不定真的有效,便决定一试。但是怎么去采集吸食女人阴液这是个最大的难题,不可能明着去,那不是犯罪自投罗网吗,只能偷偷的进行。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利用麻醉这一招。他利用在手术室做清洁工的机会,学会了乙醚的使用,并偷取了不少乙醚储存在家中(那个年代对麻醉药品管制不严)。他曾经在偏僻的小巷和公园内对单身的年轻女性实施过侵犯,都是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发现。

  恢复高考后,听说要开放解剖实习楼,那里还需要一个工人协助解剖实习教学,实际上就是搬运摆放解剖标本。阮老二心想,那里应该有好的机会,医学院校女学生多,大都年轻漂亮。于是他主动申请调到解剖楼工作,刚到解剖楼时,看到这么多尸体也有点害怕,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启发,用装神弄鬼的方法先吓昏学生,然后实施麻醉,更是无人知晓。他暗中准备了装扮僵尸的道具,自己个子小不足以吓倒人,而且容易暴露自己,他想到了以前在杂技团学到的踩高跷技术,便准备了一副三十多公分长的高跷,这一来就是近二米高的巨人,谁也想不到是他。他利用自己的方便熟悉了解剖楼的每一个角落。二楼的解剖大厅中原来没有小房间,他向领导建议在东南角电源闸刀旁用木板围建了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杂物间,说是临时存放教学收集的脏东西如台布、废弃的标本、清洁用具等等,实则是为了他栖身和存放作案用的道具。房间二米多高,没有封顶,正好接近大厅木梁,房间是他窜上木梁窥视大厅的隐身之所,房间前面的帷幕也给他提供了隐身的方便。

  每天凡是有同学实习的晚上,他都要暗中巡视大楼好几遍,掌握大楼内人员的情况,接近下自习时便从杂物间爬上木梁监测大厅动静,在确定可以动手后,便迅速穿上道具衣服,关掉大厅日光灯,留下昏暗的过道灯光,使人在朦胧中能够看到魅影的状况。有男同学在时他不会出现,是因为他认为男同学不容易被吓着,而自己主要针对的是女性,女生超过三人他害怕不能完全吓到,所以也不会轻易出手。当他确定被吓的女生昏倒后,便快速拿出侵泡好乙醚的纱布块覆盖在女生的口鼻上,然后解开女生衣裤,开始按压揉捏乳-房,他以为这样可以使女生兴奋而分泌更多阴-液,殊不知昏迷的人是不会兴奋的。揉捏一阵之后便开始舔吸下-体阴-部,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就开始撤离。他熟悉乙醚麻醉的有效时间,整个作案过程不超过半小时,撤离时他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这样周密的策划和作案,他自认为是天衣无缝,没有人能够识破和抓住。他曾暗自嘲笑那些来解剖楼清查和蹲守的治安人员,嘲笑学校领导们无能,对他毫无办法,也暗自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得意忘形。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作案还没有几次,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女生制服抓住,他心有不甘,但也很无奈。

  擒住阮老二后,解剖楼僵尸魅影的迷便大白于天下。师生们放松了心情,同学可以放心的在解剖楼中实习了。学校恢复了平静和正常的教学,学校领导也表彰了柳青她们的勇敢和机智。经过这一事件后,大家也明白了一个信念,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