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千万别上它的当

  诈骗父母

  上午下课后,田吉、孙海润和万煜三个人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开始谋划怎么欺骗田吉的父母。张力提着饭盒回到寝室的时候,三个人正击掌庆贺。三人经过反复讨论,最终决定由孙海润给田吉的父母打电话,就说田吉被他绑架了,只要他们拿出一万元钱便会放人。万煜负责在孙海润打电话时恐吓田吉以及收钱的工作。

  一切安排妥当后,三人决定出去吃一顿大餐。三人之所以要骗田吉的父母一万元钱,是因为田吉打算花大约八千元买iphone5,剩下的钱用来吃喝玩乐。

  孙海润想到下午就可以当一次诈骗团伙的老大,高兴地搂着田吉的肩膀说:“走,咱们去吃一顿好的,饭钱由我来出,不从那两千元里面扣除。”

  田吉扭头看看坐在床上的张力,希望张力一起去。张力直接把头转向一边,不予理睬。

  “走,别理他。”万煜伸手拉起田吉往外走。

  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力喊住田吉:“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反正他们只在乎我的生命安全,根本不会在意钱的。”田吉说完就走了。

  这件事还得从iphone5说起,寝室里的四个人除了田吉以外,其他三人都买了iphone5。孙海润问田吉到底有没有钱买,田吉最后说出这个诈骗的计划。当时万煜还开玩笑地说:“听说过为了买手机卖肾卖血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诈骗自己父母的。”

  只是张力选择了退出这个计划,他始终觉得不能欺骗父母。

  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张力已经去上课了,田吉三人翘课呆在了寝室里。

  孙海润把刚从外面用假身份证买来的手机卡插进手机里,然后拨通了田吉父母的电话号码。孙海润握着手机,紧张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田吉和万煜。万煜伸手在胸前缓缓地放下,示意孙海润放松。

  电话很快就通了,不等对方说话,孙海润就压着嗓子声音深沉地说道:“现在田吉在我们手里,只要你准备一万元钱,我们就放了他,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对方听到田吉的名字,立即慌张地说:“求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儿子。”

  孙海润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田吉的妈妈。不过这声音听着感觉怪怪的,好像从深井里传来的回音。

  “想要儿子,就快点儿准备钱,别哭哭啼啼的。”孙海润凶狠地说道。

  “好,我同意交钱,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但是我怎么把钱给你呢?”

  孙海润没想到田吉的妈妈这么快就答应给钱了,这下他也不紧张了,又故意压着嗓子说:“你把钱放到学校对面邮局旁边的死胡同里,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具体时间的。”

  说完孙海润就挂了电话,恰好看到对面盯着他的田吉和万煜。他开心地笑着说:“田吉,我没想到你妈妈这么好说话,对不起啊万煜,没让你出场就结束了。”

  田吉耸耸肩:“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问我处境好不好,只要知道我还活着就行。”

  万煜见田吉心情不好便说:“田吉你别这么说,你妈妈既然答应给钱,那就说明她是关心你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呢?”

  田吉站起来说:“你不懂。”

  孙海润又问他:“你妈妈长什么样?”

  田吉不假思索地说:“鬼样!”然后就出去了。

  孙海润看着田吉的背影对万煜说:“他妈要是鬼,那我就是阎王爷了。没想到田吉的妈妈这么好骗,不然我们……”孙海润一边对万煜说,一边眨着眼睛。

  “你是说再打一次电话?”

  孙海润点点头,万煜立即反对道:“不能这样,如果被田吉知道了,我们就真的属于犯法了。”

  孙海润这才不甘心地说:“好吧,等下我发短信给田吉的妈妈,让她把钱送过来。你去找个地方藏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嗯,你别忘了告诉他妈,千万别让她报警,不然到时候我们都完蛋了。”万煜说完就往外走去,留下孙海润一人在屋里发短信。

  回魂父母

  万煜躲在邮局旁边的一辆货车后面,这个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对面死胡同的每一个角落。他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

  正当他站起来准备伸伸酸痛的腰时,只见一个女人穿着唐装,头上戴着帽子,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像一阵风似的飘进了胡同里。

  那不会是田吉的妈妈吧,怎么穿着这种衣服就出来了?万煜一想,管她穿什么呢,送钱来了就行。他看到那个女人把手里的包放下,又回头望了望,才朝胡同外走去。万煜还想看看田吉的妈妈到底什么样子昵,没想到女人居然戴着头纱,遮住了面孔。

  看来孙海润没有白看电视剧,知道让田吉的妈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是谁把钱放在那里的。其实万煜也稍微乔装了一下,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就连外套也是刚刚从校门口的小店里买的便宜货,他准备拿到钱就把外套扔掉。

  等女人走后,万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拿起包就往学校跑去。他拼命地跑着,还不忘回头看看田吉的妈妈有没有跟上来。

  万煜一口气跑回了寝室,一开门看到田吉和孙海润都在寝室里,刚才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张力看到万煜从怀里掏出包,便站起来看了看说:“我觉得还是和田吉的妈妈说实话比较好。”

  张力说完就出去了,孙海润急忙把包放到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说:“快让我看看诈骗来的钱是什么样子的。”

  田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看着万煜和孙海润说:“给我留下八干元买手机,其余的你们拿走。”

  万煜和孙海润一听更加兴奋了,只是忙着翻包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万煜手一扬,包顺势飞了起来。

  “怎么不是钱?”孙海润叫了起来。

  只见那些飞舞的钞票缓缓地落在了桌子上,田吉好奇地望过去,居然都是冥币。

  “冥币,这不是给死人花的吗?”孙海润吓得哆嗦起来。

  “田吉,肯定是你妈在故意耍我们。她一定知道我们在骗她,所以才会给我们送来这些冥币,你妈妈怎么是这种人?”万煜将一把冥币狠狠地扔在田吉身上。

  田吉拿起粘在身上的冥币,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田吉的话还没有说完,孙海润就着急地问:“你什么意思?”

  “她给我们的就是真钱,准确地说,在他们那边这就是真钱。”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在哪边?”

  “阴间,她在阴间。”田吉说着流出了眼泪。

  孙海润和万煜听后吓得抱在一起,接着孙海润又推开万煜,好奇地问田吉:“你是说你妈妈是死人?”

  “是的,不止我妈妈是死人,就连我爸爸也是死人。”田吉抬起头看着万煜和孙海润说,“其实我已经怀疑很久了,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没有抱过我。他们每天总是让保姆送我上学,他们总说自己工作很忙,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他们有花不完的钱,不管我想要什么,他们都能满足我。”

  “所以这一次你是故意的?”万煜冷冷地问他。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田吉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小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可是现在我都上大学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不对啊,如果他们是鬼的话,那为什么我能打通电话呢?”孙海润突然想起之前打电话的事。

  “你应该听说过死人的身份证号就是他们在阴间的手机号吧。”田吉掏出一张身份证给孙海润看,那正是田吉妈妈的身份证。

  孙海润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纳闷儿为什么手机号码这么长。

  万煜原本想责怪田吉,可听田吉说自己一直生活在鬼魂的笼罩之中,便瞬间开始可怜他。一想到田吉生活了十几年,居然都不知道父母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万煜就觉得他很可怜。

  “你已经确定他们就是鬼魂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孙海润战战兢兢地问田吉。

  “杀了他们,让他们灰飞烟灭。”田吉擦干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魂飞魄散

  田吉说这话的时候,孙海润和万煜都惊诧地看着他。那可是他的父母啊,怎么能让自己的父母魂飞魄散呢?

  “你一个人怎么能杀死两个鬼呢?”万煜又问。

  “谁说我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和孙海润吗?”田吉把头转向了孙海润。

  孙海润一听要让他去杀鬼,瞬间吓得腿都软了,他急忙拒绝道:“我可不行。之前我不知道你妈妈是鬼,现在知道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啊!”

  万煜还没来得及拒绝,田吉便开口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你想不想去的事情了,你没听说过吗?只要碰了鬼的钱,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那就和我一起让他们永远消失,不然的话……”

  “你是说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让我们陪你一起做这件事?”孙海润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中了田吉的圈套,他说着就抡起拳头朝田吉打去。

  还好万煜拦住了,田吉才能躲开拳头。万煜劝说道:“这事也不能怪田吉,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确定自己的父母就是鬼啊。再说了,之前你不是也同意做这件事吗?”

  “那你说怎么办?”孙海润被万煜说得有点儿理亏。

  “既然是鬼给的钱,那就把这些钱烧掉。书上说只有烧掉这些钱,才能把鬼魂引出来,这样我们就有办法让他们再也无法出现了。”

  “什么办法?”孙海润好奇地问。

  “把我们身上的鲜血滴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会魂飞魄散,永远不得超生。”田吉说这话的时候目露凶光。

  “那好吧,希望我们能成功。”万煜毫无底气地说,他把手搭在孙海润的肩膀上,又搂住田吉说,“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

  吸血鬼

  差五分钟就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田吉、孙海润和万煜一起从一楼的窗户逃了出去,他们跑到了学校前面的十字路口。

  田吉怀里揣着白天万煜拿回来的那一万元冥币,他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人,接着他把冥币放在地上,掏出了打火机说:“我们要在十二点把这些钱点着,就能引出鬼魂。到时候,你们就躲到那两棵树后面。”田吉指着十字路口旁边的两棵大树说,“我会在他们面前说一些想念的话,让他们对我感到愧疚,然后我会找机会去拥抱他们。接着你们就跑过来,用刀子划破自己的食指,把鲜血滴在他们身上,这样他们就会彻底消失了。明白了吗?”

  孙海润和万煜互相看了看,点点头朝那两棵树走去。

  田吉看看手表,恰好十二点。他点燃冥币放在路面上,一张一张地烧,嘴里念念有词:“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说我被绑架了。可是我太想你们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如果你们早点儿告诉我,你们已经去世了,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当田吉把最后一张一百元冥币点燃时,田吉借着火堆的余光,隐约看到两个黑影站在那里。哦,不对,准确地说是飘在半空中。

  他们没有脚,田吉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两个黑影一个穿着裙子,一个穿着西装,看不到他们的手和脚,只有血肉模糊的头颅垂在脖子上。田吉停止了哭泣,壮着胆子站起来,他看到红绿相融的液体从他们眼角滑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难道是眼泪?田吉心想。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每当看到别人被自己的父母拥抱时,我就特别希望有一天你们也能拥抱我。可是你们总是找各种理由不见我,现在你们能抱抱我吗?”田吉说着张开双臂,等着对面两个鬼魂的拥抱。

  躲在树后的孙海润和万煜看到眼前的画面,这会儿早就吓得冷汗涔涔。孙海润看看旁边的万煜,他正仔细地盯着田吉,等待着田吉给他们手势,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冲过去消灭那两个鬼魂了。

  就在这时,那两个鬼魂居然真的飘向田吉的怀抱。只见田吉伸着的双手在半空中摆动了一下,意思是让孙海润和万煜快点儿冲过来滴血。

  田吉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们也想你”,接着他就感觉到两股阴冷的气息将自己拥在怀中。他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孙海润和万煜却已经从树后迅速地跑出来,直奔两个鬼魂,把刚刚用牙齿咬破的食指戳在了鬼魂的后背上。

  孙海润和万煜以为事情会像田吉说的那样,只要将食指的血滴在鬼魂身上,他们就会魂飞魄散。谁知当他们把食指戳上去以后,顿时觉得全身麻木,一股阴冷的气息窜进了身体里,身上的鲜血瞬间像被吸干了似的。

  “怎么回事?”孙海润面容扭曲地问旁边的万煜。

  “不知道,怎么感觉我们的血被吸干了?”

  “吸血鬼?”孙海润惊恐地说道,然后两人都看向对面的田吉。

  一家相聚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里来了几辆警车还有救护车。环卫工人在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两具尸体。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两具尸体毫发无伤,却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犹如吸食了大量毒品后,身体被侵蚀了一般。

  一整天,学校里都是死气沉沉的,大家都惊恐地议论纷纷。而位于郊区的富人公寓里,却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爸爸妈妈,这下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田吉坐在父母中间,像小孩儿似的撒着娇。这时父母脱下了寿衣,穿上了鲜亮的衣服,昨晚还滴着鲜血的头颅这会儿也变得干净整洁。慈祥和蔼的父母加上青春向上的田吉,还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孩子,你不该这样做。本来他们可以让你延长两年的阳寿,可是你却给了我们,真是太可惜了。”父亲拉着田吉的手说道。

  母亲也附和道:“我们都是已经死过的人,你还浪费两条人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值,当然值。只要能和你们坐在一起说话聊天,一切都值得。”田吉始终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哪个孩子不愿守在父母的身边,即便父母是鬼,那又怎样?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们只能接触一次鲜血。如果当我们变回魂魄再接触到鲜血,就真的会魂飞魄散。”父亲担忧地说。

  “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当初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接触鲜血的。”

  “这也不怪你,是我们没有告诉你。二十年前出车祸的时候,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出生了,那时我和你妈妈当场死亡。当时在医院里,医生说你没有了生命特征,打算放弃你,可是我和你妈妈都舍不得,便想尽办法让你活了过来。只可惜你是从尸体肚子里解剖出来的孩子,即使活着,身上也带着尸气,单纯地靠吃食物根本无法存活,所以我和你妈妈才没有选择投胎,而是留在阳间为你供应常人的鲜血,以此补给你阳寿。现在我们接触了一次鲜血,以后就少了一些帮你的机会。”父亲知道儿子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和正常人不同,既然今天能坐在一起,那就全都告诉他吧。

  “以前我总是向保姆抱怨为什么你们不见我,她总是说你们忙。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你们已经去世了,保姆只是怕我伤心才没告诉我真相。”

  “其实保姆也不知道你需要靠常人的鲜血来维持阳寿,当你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我们决定让保姆离开,这都是为了你。”母亲抚摸着田吉的头说。

  “可是那个保姆到底去哪儿了昵?”田吉记得有一天回家后就找不到保姆了,那时候他刚参加完高考。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只是你把这两条人命给了我们,我们最多只能维持一天,而你又得去寻找新的目标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引起警方的怀疑,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的。”父亲叮嘱田吉。

  “对了,我们又收到了诈骗电话,是不是你已经找到新目标了?”母亲突然想起就在昨晚他们来见田吉前,又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

  原来是张力

  田吉回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张力坐在床上,浑身颤栗不止。

  “张力,你怎么了?”田吉走过去问他,随即看到撒了一地的冥币。

  难道是他?田吉想起昨天妈妈说的那个诈骗电话。

  张力回过神来,见来人是田吉,便一下扑在田吉怀里惊慌失措地说:“田吉,对不起。我不该偷偷地拿孙海润的手机给你妈妈打电话,都怪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那天我看到孙海润给你妈妈打电话,随后万煜就拿着钱回来了。我没想到你妈妈这么容易就同意交钱,所以我就想再骗一次你妈妈。其实我买iphone5的钱不是我妈妈给的,那是我借的高利贷。如果这个周末我再不把钱还上的话,他们就要砍了我的脑袋,可是我没想到你妈妈给的居然是纸钱。田吉,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妈妈。你回去和她说一声,让她不要揭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力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好了,你别哭了,我会求我妈妈原谅你的。但是你真的不该这样做,你要是缺钱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的。”田吉站起来拿过一条毛巾递给张力,“擦擦脸,我们去吃午饭吧,我都饿坏了。”

  吃完饭回来后,田吉就开始收拾地上的冥币。田吉一边收拾一边想,张力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之前孙海润和万煜只向母亲要了一万元,而现在地上的纸钱足足有一百万。

  “田吉,你打算把这些冥币扔了?”张力看着田吉把冥币收在簸箕里,便好奇地问道。

  “嗯,难道你有用处?”

  “明天就是我妈妈的祭日了,要不这些冥币留着烧给我妈妈吧?”张力说着接过簸箕,把冥币收拾整齐,放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又对田吉说,“现在寝室里就剩下我们俩了,以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好兄弟了,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给我妈妈烧纸吧?”

  “这不太好吧?”田吉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张力就拿着课本往外走去,“快点儿啊,一会儿该迟到了。”

  鬼魂恋人

  第二天,田吉拗不过张力,只好买了一束鲜花,跟着张力一起来到了公墓。

  张力走在前面,田吉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田吉一走进这里就觉得浑身舒服,好像这里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田吉又一想,本来自己就带着尸气靠常人的鲜血才能存活,喜欢这里也很正常。只是他不敢把这话告诉张力,他要等到自己的阳寿快用完时,再杀死张力。

  “好了,到了。”张力停在一块墓碑前,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然后把冥币从里面拿了出来。

  田吉站在张力身旁,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墓碑前。起身的时候,他恰好看到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好像是……

  “张力,伯母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田吉焦急地问张力。

  “保姆啊,怎么了?”张力说着点着了冥币。

  难道真的是那个伺候了自己十几年的保姆,她居然死了?田吉顿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不告诉他保姆去了哪里,原来她早就已经死了。

  “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田吉又问道。

  “两年前,晚上散步时被车撞到了。”想起母亲的悲惨遭遇,张力眼中溢满了泪水。

  原来真的是被爸爸妈妈害死的,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呢?这可是伺候了自己十几年的阿姨啊,他们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田吉还记得两年前当他得知自己是带着尸气的人时,保姆就离开了。而那个时候,他第一次从爸爸口中得知自己的阳寿快用完了,要赶紧找到下一个目标,不然他就会死去。田吉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让自己活下来的人居然是张力的母亲。

  从公墓回学校的路上,田吉把整件事都告诉了张力,只是没说自己是带着尸气的人。尽管张力无法相信,但还是被田吉说动了。

  “今晚我们就要为你的母亲报仇,到时候你看我的手势,只要你把鲜血滴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会魂飞魄散。”田吉又一次嘱咐张力。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他们是恶魔,是鬼魂。只要一想到他们为了能让自己的魂魄留在阳间而去杀害你母亲,我就会有罪恶感。”

  夜深了,深秋的校园里起了雾,远远看去虚无缥缈。田吉就站在十字路口,手里拿着从外面买来的冥币,张力依然躲在那两棵大树后面。

  田吉的父母出现了,张力看到两个魂魄正飘向田吉,很快就到了他面前。他们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在争吵。

  田吉在摆手,张力看到田吉的手势后猛地冲了出去,两根流血的食指猛地朝田吉的父母戳去。

  “田吉,你在做什么?”父亲恍然大悟,他这才发现刚才田吉说的要给张力制造一个吵架的假象,然后等张力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再躲开,这一切居然都是骗人的,这会儿他们早已经被张力戳中了后背。

  “你们不该杀死保姆,你们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一直都是她在陪着我,你们太残忍了!”田吉哭着说。

  “傻孩子,她是当初和我们一起出车祸的男人的妻子,她是有意接近你的。当时她的小女儿也在车上,并且当场死了,她是想让你给她的女儿偿命。”母亲刚说完,身体如同散开的烟花,真的魂飞魄散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愿意给她偿命,因为我喜欢她。”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父母以及躺在地上的张力,田吉突然慢慢地笑了。他对着远处大树后面躲着的那个影子说:“出来吧,以后我再也不用做尸人了,我们可以做一对鬼魂恋人了。”

  那个影子正是当初死在车祸里的女孩儿,只是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