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谁在哭

  一位年轻男人突然病故,从此弯路村被诡异的声音笼罩着,直到有一天……

  第一章、风流鬼

  弯路村,三面环山,河水潺潺,一条柏油马路打开青山绿水的要塞,外界人士途径这里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之多弯道的公路,公路从弯路山正东谷底一直弯曲盘旋到山顶,然后从弯路山背面再次盘旋到山谷,才算走出弯路山,弯路山全程30公里,两边共计二十个急转弯,八个慢转弯。

  当地人有个传言——黑夜不过弯路山,只要是晚上八点之后准备过往弯路山的车,都在弯路村宾馆住下,第二天天亮再走。黑天半夜,山上黑咕隆咚,只有车灯照亮路面,转弯又是急转,并且那么多,谁没事把脑袋绑在腰间走这夜路呢!万一在急转弯处看见一个人影,手一抖,油门一使劲,真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以前在弯路山出事的车辆不在少数,大多数都在晚上,并且是外地人,因为白天如果下雨或者下雪,这条路都是被封了的。

  这条路上只有白天有车辆经过,晚上鬼影也没有,在弯路山地势平坦的半山腰,有一村庄——弯路村,上百户人家,虽然住在半山腰,但是他们并不贫穷,弯路村基本上都是小二楼,乡村公路通到各家门前。

  有本事年轻人去外边打工赚钱,养家中的妻儿老小,没有本事的年轻人在弯路村公路旁边开个饭店或者洗车行,反正日子都说得过去。

  一年轻人披着衣服站在村头,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也难怪,最美不过四月天,风和日丽,好多人出门干活去了,有几人像刘琪那样游手好闲随便转悠呢!

  刘琪,三十有余,孤身一人,喜欢赌博,喜欢跟女人鬼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家族曾经是地主之家。

  一转眼的时间,刘琪人不见了,村子另一边传来狗叫的声音,原来是大黄狗看见三只猫在打架,估计是第三者惹的祸,大黄狗被铁链绑在树桩上,原地吼叫不停。

  几分钟后,叫声没了,黄狗后脚站起来看了一会,然后回到自己的狗窝中,一只较瘦的猫爬在一家小二楼阳台上黯然神伤。

  刘琪在一家小二楼左右徘徊了许久,还是没有看见一人,几分钟后他出现在别人家中。

  “莉凤,今天没有去县城?”他顺手取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两人相隔一米左右。

  “我没事去县城干嘛呢?人家都芒种呢!你倒好,每天游手好闲转悠。”常莉凤说话的同时不忘手中的针线活。

  “你这不是也在家闲着吗?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是女人,要知道你是男人。”

  “如果我一个月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

  “谁稀罕你呢!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刘琪挪动了一下椅子,两人胳膊贴在一起,刘琪顺手抱住她的胳膊,轻轻的在她的胳膊上来回摩擦。

  “啊!”

  “让你不老实。”

  “凤啊,你真是疯了吗?敢用针扎我,让你扎。”刘琪夺过常莉凤手中的针线活,扔在一边,一把将她脸贴在自己的胸膛,紧紧的抱住她。

  常莉凤挣扎了一会,刘琪松开手,“你想捂死我吗?”

  刘琪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说:“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捂死呢!”

  “喵……”一声猫叫,吓了刘琪一跳,“这是谁家的猫呢?发情呢!叫得这么难听。”

  “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我看跟你一样吧!几天不来,你竟然成这样,你老公当初去外边打工那么久,你是怎么度过的呢?”

  “没有你们男人,我们女人难道不活了。”

  她想挣扎开他的怀抱,可是被他那宽大的臂膀死死的紧扣着,两人四目相望,常莉凤微微闭上眼睛……

  完事后,两人穿好衣服坐在客厅,常莉凤倒了两杯水,刘琪搂着她的纤腰,“这样下去还要多久?”

  常莉凤喝了一口水,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很快的,等我老公回来后我跟说。”

  “很快是多久?你当初怎么会选择他呢?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你明白吗!你男人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照样能给你。”

  一杯水喝完后,刘琪离开了,常莉凤坐在椅子上发呆,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真是做贼心虚,拿起手机,一看号码,原来是他。

  “你那边还好吧?”

  “你放心,家里什么都好,孩子跟老人们在一起,我每天过去看,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我的女儿呢!整天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把我抛之脑后……”

  挂完电话,她心中有点纠结,孩子是无辜的,这要是让女儿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她可是庄家的罪人。

  可是想起自己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气就不从一处来,自从有了女儿后,她老公基本上半个多月才跟她同房一次,她在他们家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农村不管孩子他妈漂亮与否,如果女人为老公生的是不带把儿的,这个女人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她现在还很年轻,虽然已为人母,但是还不到三十,这个阶段的女人需要的是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而不是只顾在外边打工挣钱的男人。

  常莉凤,大眼睛,高鼻梁,红润的嘴唇,脸上没有一丝色斑,白里透红的皮肤让弯路村一些女人打听她保养皮肤的秘诀,她从不用香水,但是身体发出淡淡的体香,让好多人误以为她使用香水,堪称弯路村村花(该村年轻女人本无多少)。

  她原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谁知阴差阳错嫁给喜欢自己的男人,心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好一点,谁知自己为他家生了一个女儿后,他们家人对她是另眼相看。

  常莉凤与刘琪鬼混在一起,起源于一年前,那个时候她老公在外打工,她一人在家无聊,街坊邻居几个人来她家打麻将,刘琪属于那种游手好闲喜欢赌博的人,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他呢!就这样两人鬼混在一起,直到两人**裸缠绵在一起,她才发现自己需要的是像刘琪这位威猛的男人。

  她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她男人开口,欲速则不达,一定要沉住气。

  “常莉凤,在家吗?”有人在外边喊话。

  “是大哥吗?在家呢!马上出来。”

  她走出房间,将院子大门打开,“大白天把门关上干什么呢?”这话让她有点脸红,“这些是给你买的。”庄建光提着一大包东西从她的侧面走了进去。

  “谢谢大哥,你去县城了?”

  “是的,跟你嫂子去了一趟县城,孩子有点不舒服,过去看看。”

  “孩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如果有事需要我们帮忙,跟大哥我说,兴业也不在家,也没有人照顾你。”

  “大哥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别忙乎了,我不渴,赶紧把塑料袋中的肉放进冰箱,兴业最近打电话没有?”

  “刚刚打过。”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几个月吧!”

  “这家伙,心中就惦记着钱,老婆孩子不管了,等我有时间打电话臭骂他一番,好好给你出气。”

  “大哥,别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在外边也是为了这个家,让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你能这样想就好,有时间去我家,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我先回去了。”

  庄建光起身走出房间,她随后跟着,院子墙角几朵鲜艳的牡丹花特别引人注目,他走到花旁边,“好漂亮的牡丹花,能摘一朵吗?”

  “可以,大哥给我带来那么多好吃的,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吧!”

  他摘下一朵鲜艳的牡丹花靠近鼻子,“真香,回家送给你嫂子。”

  “大哥真是一位好男人,嫂子好幸福。”

  “你也不差,先走了,没事过来找你嫂子玩,她一个人看店很无聊。”

  “大哥慢走。”

  庄建光手拿一束牡丹花回家,他本来是想给女儿呢!当时跟常莉凤只是开玩笑,但是现在想想,未尝不可,城里人不是追求浪漫吗,他也搞一次浪漫,结婚之后还没有给过孟怡莲浪漫呢!

  回到院子,他跟小偷似的躲躲藏藏,“你干什么呢?跟做贼似的。”还是被孟怡莲发现了。

  他将声音压低说:“孩子呢?”

  “他现在睡着了。”

  “那就好,闭上眼睛,给你变一个魔术。”

  “手藏在后面,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

  她半信半疑闭上眼睛,庄建光将牡丹花靠近她的鼻子,“闻一下,告诉我是什么花?”

  “牡丹花。”她立马睁开眼睛。

  “不好玩,一下就被你猜中了。”

  “大哥,我们结婚后你一次浪漫都没有给过我,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呢!你怎么想起玩这处呢!”

  “这不是给你补了吗?”

  “这个也能补,笑话。”

  “说实话吧!我不是送给你的,我是送给我的小美女的,等她睡醒后看见她老爸给她这么漂亮的花,一定喜欢。”

  孟怡莲听到这话,有点生气,“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家伙。”然后扭头坐在一边。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本来是一件好事情,都怪他的这张嘴,真不会说话,他走到孟怡莲面前,拉住她的手,“老婆大人,不要生气,跟你开玩笑的,你也知道我人笨,不会说话,你就大人不记我小人过。”

  孟怡莲还是不理他,这可如何是好,灵机一动,庄建光单膝跪地,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说:“孟怡莲,嫁给我吧?”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就说嫁还是不嫁?”

  一个小鬼在楼梯口偷看,搞不懂他们这是在干嘛,“嫁不嫁现在都成孩子她妈了。”两人同时看了一眼楼梯口。

  庄建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另一条腿一哆嗦,单膝跪地成双膝跪地了。

  “你怎么给妈要磕头呢?”

  孟怡莲赶紧将他拉起,“你不睡觉,又怎么了?”

  “我梦见鬼了。”

  孟怡莲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小声嘀咕说:“都是你害的,整天看那些恐怖的鬼片。”

  “孩子在的时候,我很少看过啊!”

  第二章、鬼故事

  晚饭过后,一群小孩在弯路村最大的空旷场地上玩耍,小到五岁,大到十几岁。月亮从山头上露出半个笑脸,弯路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弯路村的宁静。

  有一个小男孩大叫一声:“鬼啊!”

  几秒钟时间,场地上的小孩空无一人,从场地的暗角出走过一个老人,“这帮小猴子,大晚上不睡觉,就知道玩,你们走了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凉快一会儿。”

  微风吹拂着老人的胡须,他闭上眼睛一副很陶醉的神情,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人上七十岁,日子是数着过呢!过一天,少一天。

  几个小孩跑进庄老爷家中,正好有几个街坊大爷在一起聊天,孩子们站在老人旁边听他们聊天。

  庄谷,也就是庄老爷,是庄建光的父亲,在弯路村是有名望的老人,据说他手里有几件清朝时期的古董,迄今为止,包括他两个儿子也从未谋面过传说中的古董。

  “你们这帮小猴子,不去外边玩,跑进家干嘛呢?”有一位年过六旬的大爷摸摸旁边小女孩的脑袋。

  有一个小男孩说:“爷爷,我们来听你们讲故事给我们听。”

  庄老爷笑着说:“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呢?”

  “反正是好听的,什么都可以。”

  庄老爷身边依靠的小男孩说摸了一下庄老爷的胡须说:“爷爷,能给我们讲一个鬼故事吗?”

  另外几个小孩起哄说:“不可以,大晚上讲鬼故事不好。”

  几个老人看了这些小孩几眼,“你们想听什么故事?”

  庄老爷旁边的小男孩提高嗓音说:“鬼故事,他们几个都是胆小鬼,不敢听的回家吃奶去。”

  一个小女孩说:“听就听,谁怕谁,不就是鬼故事吗?只是故事,又不是真的鬼,我在家还看鬼电影呢!”

  庄老爷笑着说:“他二爷,你给这帮小鬼讲鬼故事,我把我的两个孙女带走,她们可不能听这些东西,半夜要是哭,他爸妈非骂我这个老东西不可。”

  庄老爷大孙女说:“爷爷,有什么好怕的,我爸爸经常看鬼片呢!他不让我看,我偷偷的看,晚上从来也没有哭过嘛,你把妹妹送回去吧!”小孙女也是,死活不走,吵闹着让二爷给他们这帮小鬼讲鬼故事。

  “好,给你们讲,你们可要听好了。”

  “咱们去院子吧!今晚月色朦胧,可能有小鬼出没,大家回家可要小心。”

  几个老人在院子给这帮小鬼轮流讲鬼故事,他们听的是全神贯注,月亮静悄悄的升起,周围有一圈光环,风吹动着树叶沙沙响。几个胆小的孩子从老人的身边慢慢躲进老人的怀里。

  院子偶尔飘过一个黑影,他们听得入神,什么也没有看见。二爷讲鬼故事,一会儿将声音压得很低,突然提高嗓音,这些小孩听得是毛骨悚然,有几个小女孩身体有点哆嗦。夜是出奇的静,他们讲鬼故事的声音也是很小,一堆人扎堆在一起,偶尔山上的兔子或者其它动物发出凄惨的叫声,吓得一帮小鬼东躲**。

  “曾经有一位风水大师,告诉自己的徒弟,做他们那一行,不免要得罪好多地下的冤魂野鬼,晚上走夜路,不管身后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回头看。”

  “那个徒弟的名声在远近渐渐出名,比他师傅做法都要厉害,有次只身一人去给别人家操办白事,完事后,本来办事的那家人留他,让他第二天走,可是他说第二天还有别的事情,反正距离不远,一个小时就到了,在他的执意下骑上摩托车走了。”

  “平时用一个多小时回家,可是那天晚上十一点开始走,在路上感觉摩托车越来越慢,好像后边有人似的。”

  “大概零点,他的摩托车突然灭火了,他记得昨天刚刚才加的油,不会这么快用完吧!油箱也没有发现漏油。”

  “他迷迷糊糊下摩托车,回头一看,啊!”二爷讲到“啊”的时候,声音突然提高,吓得这帮小鬼死死抓住几位大爷的胳膊。

  庄大爷哈哈大笑,“就你们这帮胆小鬼,还听鬼故事,要是给你们讲真正的鬼故事,不吓得你们半夜尿床才怪呢!”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说:“二爷,那个人回头一看,看到什么了?”

  “你们还想听吗?”

  几个小女孩摇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家伙,你到院子大门口处,我告诉你。”

  小男孩看看院子大门口,没有月光,有点昏暗,他摇摇头,“能不去吗?”

  “只有在那里才能听出效果。”

  小男孩咳嗽了几声,给自己壮壮胆,慢腾腾走了过去,背对着大门,身体有点发抖。这时月色恰好已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整个院子黑咕隆咚,没有一人说话,几个小孩子屏住呼吸,好像真的在等鬼出来似的。

  二爷小声故意颤抖的说:“准备好了吗?”每个字里行间总是把话音拉得那么长。

  “准备好了。”几个老人听出小家伙声音有点颤抖。

  就在这时,院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小家伙撒腿就跑,“鬼啊!”门口站着一个人,秀发被风吹起,有一个小女孩说:“好像是女鬼哦。”

  “我是你妈,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

  大伙儿哈哈大笑,二爷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家吧!有时间再给你们讲故事。”

  一群人纷纷离开,最后剩下别人家的两个小男孩站在那里哆嗦,庄大爷说:“你们还不回家?还想听鬼故事吗?”

  他们摇摇头,“赶紧回家吧!快十一点了,再晚,可能有鬼出没了。”

  两个小家伙看看庄大爷,“爷爷,能送我们回家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刚才是谁吵着要听鬼故事呢!你们两个还是带把的男人吗?好吧!我送你们回家。”

  走在路上,两个小家伙死死抓住庄大爷衣角,突然一只猫从路边串出来,吓得两小鬼赶紧抱住庄大爷的腿。

  送完两个孩子,庄大爷原来返回,看来今晚月色是不想再出来了,路面有点看不清,他觉得很可笑,这世界哪儿来的鬼呢!他一大把年纪了,从没有遇见过鬼,倒是那些色鬼啊、风流鬼、滑头鬼、势利鬼、讨厌鬼见多了。如果这世界有鬼,自人类诞生到现在,还不成鬼的天下了吗?

  庄大爷突然摔了一个跟头,路面上是什么东西?居然将他绊倒,起来后看了一下地面,黑乎乎的好像有一个东西,他上前摸了一下,什么东西,他心中不由得一惊,再摸了一下,好像是人,怎么没有反应呢?他的额头上有点冒汗。

  镇定,一定要镇定,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梢哗啦啦的响。

  “哎,谁呢!大晚上躺在路上。”

  没有反应,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不敢在踢了,难道他已经……庄大爷倒吸一口气,不要怕!活人难不成怕死人,他将口袋中的火机打着,打了几下,只见火花,不见火光,庄大爷两手有点发抖,腿哆嗦着慢慢站起来,可是他不敢走,不敢背对着地上的不明物。

  庄大爷镇定了一小会后再次打火机,这次打着了,照在地面上一看,照到的先是脚,果然是人,慢慢的移到上身,当庄大爷将火光照到地面上人的脸上时,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诈尸啊!”

  庄大爷想起身,可是他全身软了,动不了,就在这时,一只手摸索着抓住他的腿,“酒,酒,我要喝酒……”

  庄大爷一听这声音,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村子的一个酒鬼,整天没事就知道喝酒,每次喝完酒不是耍醉拳就是耍酒疯,庄大爷搬开他的手,起身后在酒鬼的屁股上给了几脚,“我让你戴面具吓人。”

  “酒,我要喝酒。”

  “都喝成这样了,还酒,躺在路上,小心让别人把你的屎踩出来。”庄大爷将酒鬼扶起,酒鬼在路上边走边说:“我刚才看见秘密了,好大的秘密哦。”

  “快算了,你能看见什么秘密,回家给你老婆说吧!”庄老爷将酒鬼脸上戴的面具取下,扔在旁边的草丛中,大半夜戴面具吓人。

  这个酒鬼叫邢强,在县城一家酒店当保安,有点色,爱喝酒,喝完酒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开门,快开门。”

  温汐茜正在家看电视,听见有人敲院子大门,“来了。”听声音好像是庄老爷,大晚上敲门,并且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情了吗?她穿着脱鞋走出去。

  随着院子大门“咯吱”一声响,门开了,庄老爷气喘吁吁扶着一个男人站在门框边。

  “你老公喝多了,赶紧去给倒水,大半夜躺在路上,差点没有把我的魂吓飞。”庄老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将邢强扶进房间。

  “这天杀的又喝多了,迟早要喝死,我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天啦!”

  “等我走了,你好好收拾他。”

  她赶紧去倒了两杯水,“庄老爷,真是辛苦你了,先喝点水休息一下,看把你老人家累的,这个挨千刀的就知道喝酒。”

  庄老爷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坐在靠椅上休息了片刻,“你们早点休息,我要回家了,你家有手电没有?”

  “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

  庄老爷拿着手电走了,温洗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酒鬼弄到床上,他嘴中不停的说:“秘密,好大的秘密。”

  她老婆气的骂他,“你这个流氓,大晚上跑哪儿看女人的咪咪去了,你老婆我的还不够你看吗?”

  “你没有秘密,是那个女人的秘密,好大的秘密。”

  “什么跟什么?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第三章、酒鬼

  弯路山东面梯田的玉米全部种完了,放眼望去,一道道白色的覆膜将梯田条条分割开,四周的冬麦将玉米地包围起来,瓜果蔬菜全部下地,弯路村的村民们盼望今年有个好收成。

  突然听见村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冲击着庄老爷的耳膜,好像就在他耳边喊似的,也许这个年龄更怕听见这种不祥之兆的声音。

  庄老爷一听这声音,不好了,有人家老人去世了,“老婆子,你在家看着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情。”

  “爷爷,我也要去。”

  “小爱乖,一会你妈妈给你带好吃的来,你在家等着,哪儿也不能去哦。”

  等庄老爷到出事人的家里,好多村民已经去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庄老爷,他走得好快。”

  “孩子,别哭了,这是怎么会事情,你老公一向看着身体还可以吗?”

  “今天早上他去了一趟山上,快一点的时候才回来,到家后,他说口渴,正好家里也没有开水,他喝不了冷水,我赶紧去烧水,老公说他先回卧室躺一会,就这样,水烧开了,我进去叫他喝水,半天没有反应,再后来,就是这样了。”

  “哎!这叫什么事呢!孩子,医生来过吗?”

  “刚刚走,医生说是脑溢血。”

  出事人家姓方,跟庄老爷家沾亲带故,但是不在三代之内,方海龙走了,他老婆一个人怎么过呢!还有那不到五岁的儿子。

  傍晚时分,弯路村响起了鞭炮声、锣鼓声、唢呐声,除了刚刚结婚的年轻人或者怀孕的妇女,村子其他男女老人参差不齐去了方家,安抚他家人,顺便问问需要帮什么忙。

  在农村,不像大城市,不管是操办红白事,都是乡里乡亲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摆酒席都是自己操办,请村子有名望的厨师做饭,再请村子年轻人当服务员,代动的人就是庄老爷,一个酒席办下来,少说三天。

  年轻人突然病故,在大城市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可是在农村,有些村民不这么认为,年轻人突然去世,对整个村庄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

  在以前信息不发达的农村,如果谁家要办事情,亲戚比较分散,只好托人带话,现在好了,基本上家家有电话,几个电话,省了不少路。

  酒席,酒席,无酒不成席,开席之前,先是上凉菜,一桌十个人,每桌至少八个凉菜,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会上十二个凉菜,随后便是酒,普通家庭办事,酒大多数在二十几元左右,好一点家庭办事,酒会上五十元。

  农村的吃酒席不像城市,请帖上写着几点开席,农村就写哪一天开席,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由于亲朋好友远近都有,到达时间不同,按照上席的人数开席,来一波开席一波,路途较远的,吃完一顿饭,随礼后便起身回家,路途较近的,可以吃两顿饭。

  借酒席机会,一些嗜酒如命者放开肚皮喝,不过他们在酒桌上不会多喝,为了不影响他人入席,他们选择其它地方喝。

  因为这次离世的是年轻人,基本上没有大办酒席,就请冯大师做了一场法事,然后街坊邻居简单办了一下。

  常莉凤听见有人敲门,这会儿了,会是谁呢?不会又是他吧?“谁?”

  没有人回应,院子大门一开,一个男人倒在了她的怀中,她顺手一推,男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他,“大哥,你怎么了?”赶紧将他扶起。

  “弟妹,赶紧给哥倒杯水,让那帮人差点灌死了。”

  “不能喝,不会不喝吗!”

  “不喝,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还在喝呢!我借上厕所开溜了。”

  “大哥,用不用放茶?”

  “别放,白开水就可以。”

  两人相继坐着,常莉凤玩着手机游戏,“弟妹啊,你说这人,哪天要走,真的是不好说啊!方海龙多好一个人,突然就没了,他老婆那么年轻,还有一个孩子,父母早就不在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呢!”

  方海龙确实是一个好人,街坊邻居有事情让他帮忙,他放下自己家的事情给别人帮忙,在他老婆看来是有点犯傻,村子人都说蔺彩欣找到这样一个老公应该高兴,可是她本人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老公有点木讷,尤其是在两人婚姻方面,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两人婚后不久有了小孩,儿子三岁时,蔺彩欣在外边与别的男人有染,后来让方海龙知道了,他没有打骂她,就说了一句:“要是我给不了你幸福,你自己选择吧!”蔺彩欣思前想后,决定跟方海龙好好过日子。

  “谁说不是呢!哎!命啊!大哥,我给嫂子打电话,让过来接你,孩子今天在我这儿,没办法送你回去。”

  “孩子睡着了吧?”

  “睡着了,白天在外边跟那帮小孩玩了一天,累了,晚上回来饭也没有吃就睡了。”

  常莉凤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大哥,清醒点没有,我给嫂子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回去,晚上一个人跟孩子,把门锁好。”

  正当庄建光要起身时,院子的大门开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走了进来,忽然看见庄建光在这里,他先是一愣。

  “庄哥,我们找了你半天,就知道你躲到这儿了,过来看兴业媳妇?”

  “刘琪,你们这帮王八蛋还没有喝够吗?”

  “他们让我过来找你,你看是在这儿喝,还是去你家喝呢?”

  常莉凤说:“你们都喝成这样了,还喝,有什么好喝的,我给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刘琪你也赶紧回家去。”

  刘琪摇晃着脑袋说:“你又不是我媳妇,凭什么听你的话,庄哥你说对不?”

  “弟妹,你快休息吧!我们走了,你放心没事,别给你嫂子打电话,免得她唠叨。”

  庄建光在刘琪的屁股上给了一脚,“走,去我家,不喝死你才怪呢!”然后两人摇摇晃晃走出院子。

  两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边走边谩骂,庄建光突然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好像听什么似的,“你被鬼上身了还是怎么了?干嘛不走。”

  两人继续前行,每过几分钟,再次听到诡异的声音,两个大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心中有点害怕,这方海龙刚刚走,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有女人的哭泣声音呢!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飘忽不定,那种声音充满磁性,好像跟黑白无常索命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庄建光用胳膊碰了下刘琪,“听见没有?”

  “什么?”

  “有人在哭。”

  “庄哥,这玩笑不适合现在开,他刚走。”

  两人停住脚步,仔细听,声音突然消失了,庄建光觉得不对,刚刚明明听见女人哭泣声,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啊!

  “庄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那个吗?”

  “哪个?”

  “就是人们说的那个。”

  “我不相信,即便是有,也是像你这种色鬼。”

  两人走了没一会,刘琪蹲在路边一动不动,庄建光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走啊,不要装,去我家喝好酒,今晚喝死你。”

  “庄哥,我这会胃里是翻江倒海,我们还是改天喝吧!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回家。”

  “龟孙子,你不是还要喝吗?现在成这副熊样了。”

  “庄哥,我真的不可以再喝了,我在这蹲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没事吧!要不要叫人把你送回家?”

  “没事,休息一会便可。”

  “行,那你休息一会,早点回去,晚上少走夜路,小心碰见……”

  夜色忽明忽暗,庄建光扶着墙壁一步一个脚印走着,前方有人照着手电走了过来,好像是一个女人,嘴里念叨着:“喝死你!”

  仔细一听,原来是他家的母夜叉,他赶紧蹲在角落。孟怡莲将手电照到他的背上,“装什么装,还没有喝死呢!”

  “老婆,我是被逼的。”

  “谁搬开你的嘴给你灌酒了?”

  “那倒没有。”

  “赶紧给我回家,等回去再收拾你。”

  庄建光面对老婆,吃力的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回到家,刚到院子门口,突然蹲下,随即而来的就是屁股上一脚。

  “好好的给我走,不要耍花样。”

  “老婆,我是真的有突发状况,骗你不是人。”

  “你现在还是人吗?分明就是酒鬼,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喝酒,你就是不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要不是常莉凤打电话,我都误以为你还给人家帮忙呢!”

  他被孟怡莲几下功夫弄进院子,将大门锁上,听见她锁大门的声音,他的心里有点发凉,这是要关门打老公吗?

  “老婆,我真的没有喝多。”

  “你是没有喝多,没喝多怎么跑到常莉凤那里去了?”

  庄建光明白了,她感情是在吃醋,这可是对他太冤枉了,“老婆,你也知道,兴业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我这当哥的也不太放心,在酒席上忙完后过去看看。”

  孟怡莲指着客厅的沙发说:“那个位置就是你今晚的地盘。”说完,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庄建光刚想进去,就被她拒之门外,然后听见的就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刘琪还在路边蹲着,他想原路返回,还想去会会那个妖妇,正当他起身时,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呢!回头没有走十几米,女人哭泣声音再次传进他的耳朵,他不由得身上冒一身冷汗,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心中念叨着,不至于这样吧!我不过是想玩玩女人,不用这样玩我的命吧!各路大鬼小鬼,烦请你们绕道而行,路边的草丛发出嘶嘶的声音。

  刘琪大叫一声“啊!”然后弯路山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他撒腿就跑,刘琪到家后发现全身衣服湿透了,整个人好像被雨浇过似的。

  站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呆,冷汗低落在桌子上,过了少许,他躺在床上,目光有点呆滞看着办公桌,办公桌的抽屉忽然慢慢的打开了……

  不是刘琪胆小,而是这个时候,确实让人有点害怕,年轻人刚刚病故,最近这几晚上不知哪儿来的不知名动物,大半夜叫声真叫凄惨,有的叫声跟谁家婴儿发出的哭声似的。

  第四章、淘气鬼

  常莉凤最近休息不好,晚上老是做噩梦,有时候把女儿也吓醒,女儿白天跟庄建光的女儿玩耍时说她妈妈最近经常半夜做噩梦,小爱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爸妈。

  庄建光握着老婆的手意味深长的说:“要不你过去陪陪她?”

  “要去你去。”

  “我去?你这是什么话呢?”

  “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你眼中,我没有你弟妹漂亮是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他可是我亲弟弟,以后不许这样说话。”

  “那你为什么总是去她家?”

  “哎,你以为我想去吗!你都这样看我,那别人又该如何看我,既然事到如此,我也不跟你隐瞒了,这是我跟弟弟之间的事情,本想不跟你们说。常莉凤人长得确实可以,弟弟常年在外打工,你说弯路村上百户人家,那些光棍汉难道没有其他想法,何况你们女人能赖得住寂寞吗?你要知道,她三十岁不到,你想想你这个时候是什么情况。”

  孟怡莲听完他的话,眼神变得友善了许多,“那我们即便是管住她的人,也管不住她的心。”

  “管住她的人就可以了,我爸在弯路村也算是有名闻的老人,万一要是让她弄出个什么动静,你让我们庄家在这个村子怎么抬头呢!”

  “那你说怎么办吧?自己的老婆都不怎么关心,倒是关心起弟弟的老婆了。”

  院子外边传来了小孩跟女人的声音,他们两人停止了对话,随着院子大门被推开,常莉凤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大哥,嫂子好,我过来串门。”

  没等庄建光开口,孟怡莲赶紧上前握住常莉凤的手说:“我下午准备去找你呢!”

  两个淘气鬼在一起玩耍,小爱,庄建光的女儿,今年八岁,鬼精灵一个,经常问爸妈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萌萌,常莉凤的女儿,今年四岁,也是一个小淘气,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摸她爷爷的胡须。

  “莉凤,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要不过来住在这边吧!这边有的是房间。”

  “嫂子,谢谢你的好意,没事,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听萌萌说你最近睡眠不太好?”

  “孩子瞎说呢!我睡下跟猪似的,有什么休息不好呢!今天过来跟嫂子蹭饭来了,一个人懒得做,也没有胃口。”

  “这好啊!以后没事就过来,你们两人天天吃,我们家的粮食也够你们吃一年。”

  庄建光看了一下时间,起身走向厨房,孟怡莲说:“你干嘛去?”

  “你们两个人聊天,不知肚子饿,我去给你们做饭。”

  常莉凤站起身说:“两个女人在这里瞎扯,让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还是你去外边看电视,我跟嫂子做饭。”

  孟怡莲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们都去看电视,厨房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怎么可以?我过来可不能白吃白喝,要给嫂子打下手,顺便学习嫂子做饭,你知道我做饭是很烂的。”

  两个女人在厨房有说有笑,庄建光坐着客厅看电视,两个淘气鬼在院子跑来跑去。

  萌萌突然跑进厨房,到处看了一下,孟怡莲看见小家伙到处找东西,不解的说:“萌萌找什么呢?”

  “婶婶,你家有瓢吗?”

  常莉凤瞪了一眼孩子,“出去玩,不要在这里作乱。”

  孩子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到处找,忽然看见一个塑料瓢,拿上后跑出厨房,两大人还在纳闷呢!小家伙要瓢干什么呢?常莉凤在厨房门口对着院子的孩子说:“萌萌,不许玩水,知道吗?”

  “知道啦!我们不玩水。”

  两个孩子头处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一会儿后,两个孩子开始争吵,小爱说:“我要做红太狼。”而萌萌反驳说她要做红太狼,两人争执不休,客厅看电视剧的庄建光走了出来。

  “小爱,你是姐姐,你不会让着你妹妹吗?”

  萌萌看了几眼小爱,拉住她的手摇晃着说:“姐姐,就让我做红太狼嘛!”

  小爱很不情愿的说:“那说话了,你先做红太狼,然后我再做红太狼。”

  萌萌高兴得说:“一言为定。”

  庄建光再次回到电视机旁,两个淘气鬼开始了她们的游戏。

  “老公。”

  “老婆。”

  两个小家伙的叫声让厨房做饭的两位母亲咯咯发笑,常莉凤说:“现在的这些鬼精灵,好的没有看下,就学会叫老婆老公。”

  “你以为像我们小时候呢!现在的小孩子长大可是了不得,看那些大城市的中学生,发育还没有健全呢找对象?”

  就在两位母亲闲聊时,听见院子传来哭声,三个大人同时跑出房间,萌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爱边哭边擦眼泪,瓢沾满灰尘躺在地上。

  常莉凤严厉的说:“萌萌,是不是欺负姐姐了?”

  “我没有。”

  “那姐姐怎么哭了呢?”

  “我说让她抓羊去,然后将手中的瓢砸在了她头上。”

  三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孟怡莲抱住小爱,“别哭了,我的宝贝听话,萌萌也不是故意的。”

  常莉凤说:“萌萌,以后不许欺负姐姐了,知道吗?不然我打烂你的屁股,赶快过去给跟姐姐擦眼泪。”

  萌萌走了过去,边帮小爱擦眼泪边说:“姐姐,要不你当红太狼吧!”

  庄建光说:“以后不许玩红太狼游戏,知道吗?”

  萌萌看看庄建光说:“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游戏不好玩,有暴力倾向,如果你们还敢玩,我就先打你们的屁股。”

  “那可不可以叫老婆老公呢?”

  三个大人看了几眼萌萌,庄建光说:“常莉凤,你这孩子,你们两个给解释吧!我去看电视。”

  “萌萌,好好跟姐姐去玩,不许打架了,以后也不能叫老婆老公,知道吗?”

  “这是为什么呢?”

  小爱说:“笨蛋,只有男人管女人叫老婆,女人管男人叫老公。”

  “哦,我知道了,等我上学后,见了男孩就可以叫老公了是吧?”

  小爱流着鼻涕笑说:“那你老公可不少。”

  两位母亲无语,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做饭。

  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天快要黑了,常莉凤带萌萌想回家,可是两个小家伙哭得舍不得离开对方,无赖之下,她们母女两人住在这里。

  傍晚时分,弯路村每家每户院子前点燃了烟火,村外处坟地上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孟怡莲叹了一声说:“哎!方海龙下葬了,可怜了他老婆。”

  第五章、人在归途

  出门在外的钱不好挣,庄兴业深有体会,在村子其他人看来,庄兴业家庭生活水平这几年是突飞猛进,可是谁知道他在外的艰辛呢!遭人白眼,让人指手画脚,为了挣钱,没有多少知识的庄兴业更多时候是忍气吞声。

  可是这次他忍无可忍,工厂连续三个月没有发工资,工人集体去讨公道,好几个工人被工厂的保安打伤,庄兴业无赖之下偷偷的回家。

  下午六点,庄兴业赶上了最后一趟路过弯路山的中巴,大概晚上八点能到家,由于庄兴业三个月没有挣到一分钱,他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想偷偷的回去,顺便给老婆跟孩子一个惊喜。

  庄兴业在车上被摇晃的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不知走到哪儿了,突然感觉客车不动了,他以为到家了呢!睁开眼睛一看,这是哪儿呢?客车确实停止了前进,透过客车前挡风玻璃看见前方堵车。

  下车四处张望了一下,原来才到弯路山脚下,翻过弯路山才能到家,这次的客车走的特别慢,平时从县城发车到走出弯路山不超两小时,可是这次三小时了还在弯路山脚下,久别重逢后家乡的夜色有点诡异,忽然发现月色是那么的恐怖,忽明忽暗,山上时不时传来不知名诡异的叫声。

  庄兴业看着一字长龙的车辆,他心里来气,真他妈的见鬼了,怎么堵车了,客车司机走过来,“师傅,前面怎么了?”

  “出车祸了,可能需要一阵子。”

  在车上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停留的车辆丝毫没有动静,车上的乘客心烦意乱,一个小时后,车终于开动了,当客车经过车祸现场时,好多人捂住眼睛,路边两具尸体用塑料布盖着,一辆变形面包车的车门上带着明显的血迹。

  由于堵车,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辆堆积了上百辆,庄兴业所坐的客车被前后夹击,蜗牛般向弯路山山顶盘旋去。

  离家越来越近了,他的心情也是越加紧张,老婆孩子是否已经睡觉了,院子大门是否已经紧闭了。

  离山顶大概还有一公里,客车的速度从慢到快,然后又从快到慢,最后直接熄火了,前面又堵车,车上的乘客开始骂骂咧咧。

  庄兴业再次下车,吹了一会儿风,感觉有点凉意,抱紧双臂,抬头仰望了一下半空中有点发红的月亮,再看看昏暗的弯路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朝前走了不远,看见前方路面塌方,车辆无法前进,这可如何是好,现在退也不是,前进也恐难,真他妈的倒霉,难不成在弯路山过夜不成,庄兴业一气之下背上行李徒步回家,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不大一会儿,他翻过了弯路山山顶,弯路村几家灯火昏暗的躲在弯路村不起眼处,一阵风吹过,庄兴业感觉凉爽了许多,盘旋的公路上没有一辆车,弯路山东面第一个急转弯出现在他的眼前,手电一下照射在拐弯处反光镜上,突然一个黑影从反光镜闪过,庄兴业倒吸一口气,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夜不过弯路山。

  他点燃一支烟,快速走过第一个急转弯,他没敢第二次看反光镜,迟疑之下,他还是将手电关掉,虽然路面有点不太清楚,但是能凑合。

  猫头鹰接二连三的叫声,让庄兴业毛骨悚然,走在路上感觉耳边风在呼呼作响。庄兴业心里念叨着:老天啊!可不要这样吓我,我一向遵纪守法,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情,都说好人有好报,我也不求好报,但是也不要这样惊吓我。

  他听见“搜”一声响,一个不知名飞行物从他头顶飞过,几秒钟后恐怖的叫声从山顶传到山脚下,庄兴业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落在漆黑的沥青路面上,眨了几下眼睛,继续前进。

  随着距离村子距离缩短,庄兴业耳边又听见其它诡异的声音,哭泣声,是的,是女人的哭泣声,大半夜,哪儿来的女人呢?他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站了起来,脚步也是越来越沉重。

  他停住了脚步,仔细听女人的哭泣声,他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叫一声“呱”,心快跳到嗓子眼,被他这样一叫,女人哭泣的声音没有了,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继续前进,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第六个急转弯转过,突然听见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小孩哭泣的声音,他整个人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

  几番惊吓下,庄兴业终于到了村头,这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走过的山顶,忽然看见山顶处有一火光在闪动,好像悬挂在半空中。

  庄兴业在村子房前屋后拐弯走着,突然一抬头,一个披襟散发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大脑先是空白一片,然后大叫一声“啊!”

  就当庄兴业六神无主的时候,披襟散发的物体跟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过,消失在拐弯处,是人?大半夜谁会这样打扮呢?是鬼?但是好像有脚步声,听说鬼是没有声音的。

  半夜零点,常莉凤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吓得孩子躲在她的怀里不敢动。

  “别怕宝贝,有妈在。”

  就在这时,院子外边传来了声音,“莉凤,快开门。”

  常莉凤一听这声音,一时没有听得出是谁,老人说过,半夜要是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

  敲门声越来越着急,常莉凤抱着女儿哆嗦在床上,突然记起打电话求助,赶紧将手机开机,还没有等手机开机运行稳定,一个电话来了,一看号码,是她老公的。

  “赶紧开门,在干什么呢?”

  “萌萌,别怕,是爸爸回来了。”

  常莉凤穿着睡衣走出房间,伴随着咯吱一声开门声,庄兴业大汗淋漓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神是异常吓人,看了一眼常莉凤,进门后迅速将大门反锁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声不吭,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常莉凤看着眼前狼狈样子的老公,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

  “先扶我回屋。”

  在常莉凤的搀扶下,他回到房间,女儿朝他跑了过来,嘴里喊着“爸爸”,就在庄兴业张开臂膀等待女儿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一声尖叫声,萌萌扑倒在地板上……

  第六章、酒鬼撞鬼

  庄兴业回家,听见方海龙病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海龙借了庄兴业几千元钱呢!不知他老婆知道不。虽然人没有了,可是钱还得要,毕竟是辛辛苦苦在外边两个月的血汗钱,可是这钱能要回来吗?先等等再说吧!

  晚饭过后,黄昏时分,庄兴业一人来到方海龙家门前,院子大门紧闭,敲了一会门,里边没有反应,大白天人去哪儿了呢?改天再来吧!

  农村有农村的风俗与礼节,同村要是谁家发生什么大事情,尤其是白事,不管是街坊邻居或者是亲朋仇友,如果办事的时候出门在外,回来以后一定要上出事家中去探望一下其他家人。

  庄兴业低着头原路返回,边走边想事情,越想越生气,真他妈的什么事情呢!三个月白干了,忽然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吓了他一跳。

  “兴业,你丢钱了?头低下走路。”

  “原来是你温庆广,一声不吭站在我的面前,差点没有吓死我。”

  温庆广手中领着几个白色塑料袋和一捆啤酒,沉甸甸提在手中,他将东西放在地上,在庄兴业肩膀上拍了两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没有见到你。”

  “回来没有几天,有时间去我家坐?”

  “现在去我家吧!正好有几个平时不在家的邻居也在,大家一起聚聚。”

  “来,我帮你把啤酒提上吧!”

  “没事,我自己来。”

  “干嘛那么客气呢!回去后怕他们以为是我买的呢?”两人笑着走了。

  暮色渐渐降临,一帮年轻人在一起抽烟喝酒玩扑克,家中乱哄哄一片,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了大家敏感的话题。

  “最近这个村子有点诡异。”

  有人插嘴说:“我觉得也是,以前不是这样,刚刚回来这两个月左右,尤其是这段时间,晚上很少有人出门,听有的人说在我们这个村子见到地方鬼了。”

  庄兴业突然插话说:“我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

  一帮人开始吆三喝四,吹牛的吹牛,打嗝的打嗝,月上弯路山山顶,煞白的月色为弯路山披上一层诡异的神秘感。

  此时的房间外边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全然不知,他们两眼朦胧,大脑思维不清,地面上狼藉一片,嘴里不停的劝酒。

  有人说:“啤酒喝的不过瘾,有没有白酒,来一瓶白酒。”

  其他几个人说:“白酒好,啤酒稍微有点凉。”

  这帮人啤酒喝了一会又开始喝白酒,两瓶白酒下肚,这点人开始原形毕露,不顾一边看电视的女人,开始满嘴放炮开火车。

  不知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们停止了争论,相互看看,原来是庄兴业的电话在响。

  他接通电话大声说:“喂!”

  一个女人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冲的对着电话叫喊,这帮人明显闻到火药味,有人开始嘻嘻哈哈嘲笑庄兴业。

  庄兴也起身走出房间说话,房间内的人继续喝,几分钟后他走了进来,有一个邻居爬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打盹。

  “我家的母老虎打电话,要是再不回去,今晚我就可以不用回家了。”

  “怕老婆的男人真没出息。”就在这时,听见院子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男人,她面带笑容的说:“你们不打算休息了吗?”

  庄兴业说:“你老公说了,他今晚不回家了,准备通宵呢!”

  “赶紧回家吧!我们家没电了。”

  温庆广的老婆说:“进来坐坐呗!”

  “不坐了,家里没电,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几分钟后一帮男人相继离开,庄兴业摇摇晃晃走在路上,村头走到村尾,大概还要好几分钟,月亮躲进一层看似像人头似的薄薄的云层中,云层由淡黄慢慢的变得有点灰暗。

  没走多远,他感觉走路有点吃力,靠在路边树上休息片刻,正当他要离开依靠的树时,身后突然从树上掉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瞬间,他整个人僵在那儿,大概过了十几秒,听见一声猫叫,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天空中的黄云被风吹散,月亮露出半张狰狞的黄脸,庄兴业感觉今晚回家的这段路格外的漫长,树影被风吹得在路上来回的摇摆。

  走了多久,他不知道,感觉累了便休息片刻,头靠在墙上休息,周围静悄悄一片,偶尔听见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鸟叫,也没用稀奇古怪的声音。

  正当他抬头要走的时候,前面十米左右飘过一个黑影,然后紧接着一声诡异的叫声,好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庄兴业不敢前进,也更不敢看身后,依靠在墙角处两腿发抖。

  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火机找不到了,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在变大,心跳急速加快,他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出了一口慢气。

  他抬头望了一下远处,对面山上又有火光出现,并且比上次看见的大,移动的速度很快,忽高忽低。

  感觉两腿被灌了铅似的,到了转弯处,他不敢转弯,不知道拐弯后面有什么,只见树影来回的晃动,他的心上好像千万只蚂蚁咬似的。

  鼓足勇气,踏出一步,两步,三步……拐弯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是自己吓自己,总感觉今晚有点不正常,即将踏入的路被一排高大的白杨树遮住光线,庄兴业想打电话,刚刚拨通他老婆的号码,手机突然关机了,屏幕上出现一个关机图片——骷髅

  谁他妈没事干捣鼓他的手机了,正当他抬头看向前面时,不可相信的一幕发生了,一个白衣人离自己有几十米远,朝这边飘了过来……

  转身撒腿就跑,可是不管他怎么跑,总感觉跑不快,眼看白衣人赶上自己,可是他的腿好像被人使了魔法似的,跑不快,庄兴业使劲一登,只听见“嘭”一声,他逃离了即将被白衣人的追逐。

  跑的满头大汗,感觉快要筋疲力尽,回头一看,身后居然两个白衣的东西,突然记起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晚上遇见不干净的东西,赶紧将鞋倒过来穿上,脚尖挑着鞋跟走,身后的东西自然而然消失。

  眼看身后的白衣追上自己,他赶紧脱鞋,脱了半天,忽然发现竟然没有穿鞋,他绝望的回过头,哪怕是死,也要看清楚白衣东西的真面目。

  庄兴业一回头,一个白色的骷髅朝他飞了过来,骷髅不断在变大,压在他的胸前,喘不过气来,眼看他奄奄一息,就在千钧一发时,他手用力一挥,随即而来的是……

  第七章、小色鬼

  家里的锅碗瓢盆叮呤当啷响,旁边的邻居装作听不见,清官难断家务事,刚刚回家没有几天,两人就发生了战争,这可是不应该的事情。

  男人大声吼叫说:“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跟我发疯。”

  “我有病?我看是你有病,大半夜跟鬼上身似的,不是踢我一脚,就是打我一拳,我的这半边脸到现在还疼呢!”

  “做梦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你这个没用的女人,每天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当初是谁说的,只要我嫁给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的,你才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只会在家对自己的女人大喊大叫,在外边屁也不敢放。”

  庄兴业气的两手发抖,“我曾经说过,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

  “有本事你打我?你打我试一试。”

  只听见“咣当”一声响,然后紧接着是小孩子哭泣声,整个吵架,邻居只听见男人的吼叫声,还有就是摔家具的声音。

  两个人的战争持续了多半个小时,可怜的小孩子,被吓得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家中经过这样一场浩劫,庄兴也一个月的工钱又没了。常莉凤心想,你狠狠的摔吧!有本事把房顶也掀起,反正没钱了你会着急的。

  常莉凤领着孩子走出家门,庄兴业坐在客厅发呆,他在想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平白无故怎么做那样的梦。

  常莉凤把孩子放到公公婆婆那里,一个人坐上车走了。

  到县城后,她漫无目的随处闲逛,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眼睛,她摸了一下宽大的双手,慢慢转过身。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别惹我,心烦呢!”

  刘琪拉着常莉凤的手,她用力甩开,“不要那么放肆,小心让认识的人看见。”

  “看见怕什么,看见更好,到时候跟你老公摊牌,然后你跟我走人,免得你每天受气。”

  “快滚一边去,谁要跟你走。”

  两人拉拉扯扯走过几条街,常莉凤被刘琪拉进宾馆,只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随后……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很快,这样吧!只要你早日将你公公婆婆家的古董弄到手,我们就远走高飞。”

  常莉凤背对着他,“我看你喜欢我估计是假的吧!”

  刘琪举起手说:“我对天发誓,喜欢你是真的,就你老公不知道爱护你,除了你老公,不知有多是男人喜欢你呢!喜欢你是真,搞定古董只是顺手牵羊的事情,你老公那么没有用,保证弄不到手,只有你才有这个本事。”

  “你们都说老头子有古董,我问过庄兴业,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老头子难道给自己的亲儿子也不给看,难不成从地下掏出来,然后再带进去?”

  “这个你就不懂了,要是你为他们家生的是儿子,也许你们就会看见,可惜兄弟两个没有一个有本事,全部是不带把儿的后代。”

  “女人怎么了?不要看不起我们女人,要是没有女人,你去自己玩儿去。”

  刘琪几次从常莉凤这儿询问古董的下落,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她难不成对自己有戒备之心,按理来说,她能三番五次躺在自己的怀里,也该不会吧!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古董搞到手,只有将古董搞到手,他才能在外边大显身手。

  “今晚别回家了?”

  常莉凤一把推开他的手,“说什么呢?”

  她起身将衣服穿好,刘琪依然躺在床上看着她,“这么着急干嘛呢?”

  “我出去买点东西。”

  “你等等,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会回来,你先休息一会吧!”

  她走出房间,刚要下楼,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小嘉,你怎么在这里呢?”她的脸色突然大变。

  “我还想问常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嘉爱民手里拿着几张宾馆的房卡来回转动,“常姐,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请教一下。”

  “有什么事情跟我请教?说吧!只要我能帮你。”

  嘉爱民看了一下周围,“常姐,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来。”

  常莉凤不假思索跟在他的后面,进了一间房间,他轻轻将门锁好。

  “说吧!小嘉,有什么事情跟我请教呢!这么神秘兮兮。”

  嘉爱民看了一下房间,然后坐在床边,“常姐,不要叫我小嘉,还是叫我名字好听一点。”

  她站在门后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男人,“二十刚出头,毛头小子一个,叫你小嘉不好吗?”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两人近在咫尺,再近一点,他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突然跟猛兽似的扑了上去。

  “小嘉,你要干什么?”

  常莉凤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时眼中的小嘉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顺便把刘琪也喊出来。”

  “求你了,小嘉,不要这样对我……”

  她离开了宾馆,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站在湖边,看着静静的湖面,想想自己那可爱的女儿,妈妈对不住你……

  第八章、“幽灵”

  常莉凤闭上眼睛在水中静静等待死亡,可是总觉得死亡离她遥远,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迷迷糊糊感觉碰到异物,她睁开眼一看,旁边怎么多了一个小孩子,天啦!不会是有小孩陪葬吧!她马上要沉入水底,看见一个小孩渐渐沉下去,她屏住呼吸,救还是不救?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常莉凤跟疯了似的赶紧将小孩子从水下托起,就当岸上的人万分焦急时,湖面不远处露出一个大人跟小孩子头部,一群人从岸上朝常莉凤走去。

  上岸后,孩子的母亲抓住常莉凤的手哭着说:“谢谢你,我的大恩人,要是孩子有什么不测,我也就不活了。”

  小孩子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水,慢慢清醒过来,孩子的母亲抱住孩子,“你想气死妈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让你去湖边,你怎么不听话呢!”看着孩子安然无恙,周围的人群渐渐离去。

  “大恩人,您怎么称呼,留下联系方式,来日我跟孩子她爸亲自登门重谢。”

  常莉凤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杀不成功,从别人家孩子的身上看见自己孩子的身影,作为一位母亲,岂能丢下自己的孩子不顾,不管如何,为了孩子要走下去,她打算改头换面做人。

  在车站搭上最后一班车赶往弯路村,昏昏欲睡中被司机叫醒,暮色笼罩着弯路村,回家后发现家中无人,大人孩子都不在,战场依旧狼藉一片,看着让她心隐隐作痛的场景,除了流泪,还有什么办法呢!边流泪边打扫战场。

  晚上十点多,院子传来孩子声音,庄兴业领着孩子进了房间,开灯后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吓了孩子一大跳,再一看,原来是她妈。

  “妈,你在干吗呢!吓死我了。”

  “回你的小屋玩去,我跟你妈有话要说。”

  小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两人进入冷战状态,屋子外边刮起了风,庄兴业一把抓住的手走进卧室。

  “你干嘛?抓的我的手好痛。”

  庄兴业一把将她摔在床上,“说,今天你去哪儿了?”他的言语之间流露出逼人的寒气。

  常莉凤不屑一顾的瞪了他一眼,“我去哪儿要你管?”

  “我还没死呢!你居然瞒着我在外边找男人。”

  她没有意料到,明知那样的事情迟早被人发现,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心想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嘴上至少现在不能承认,只要自己一口咬死不承认,他也是无可奈何。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不要在那儿胡说八道。”

  庄兴业逼近她,恶狠狠的说:“我胡说八道?你要是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会在这里胡说吗?”

  常莉凤心想,真是活见鬼了,是哪个不要命的将此事告诉他,尽管心里很害怕,但是嘴上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承认,“你无凭无据,不要含血喷人。”

  “好,你等着,别让我抓住,不然我要了你们狗男女的命。”

  夫妻两人的持久战从此拉开序幕,庄兴业夺门而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一个人站在大槐树下,看着头顶黑黝黝的树叶,心中愤愤不平,心想他在外边累死累活挣钱养家糊口,谁知道她居然在家偷人,真是恬不知耻。

  一个人走走停停,突然一抬头,竟然到了大槐树下,此处地势较高,离村庄有一千多米,在此处此时俯视弯路村,村庄被夜色笼罩着。

  蹲在大槐树下,烟一根接着一根,不知过了多久,烟抽完了,阴森的月亮也躲进云层,看着天空翻滚的黑云,天要下雨,老婆外遇,怎能随她。

  山雨欲来风满楼,树叶开始哗啦啦作响,黑暗的山间传来风雨声,近了,越来越近了,好像幽灵的在呻吟一般,他突然一哆嗦,天啦,下雨了,他怎么还在这里,刚才的他好像被魔鬼附身,失去了意识,豆子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脸山,有点生疼,撒腿就跑,迎面而来的是狂风暴雨,黑夜要将他吞噬,狂风暴雨要将他淹没,这一切好像跟魔鬼张开它恐怖带有血腥味的嘴,要将万物吞噬掉似的。

  一道闪电从从天而降,落在了庄兴业的前方,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大树被击中了,他被吓傻了,如果不幸被击中,他可能变为面目全非的幽灵,是的,就是幽灵,只有幽灵才是没有自己的真面目。

  几分钟后狂风暴雨戛然而止,好像跟拍电影似的,突然就止住了,就在他匆匆忙忙跑进村子时,脚下一不留神摔倒了,等再起来,发现离自己十几米处有一个发光体,发出淡淡的充满诡异的白光,就像恶魔的眼睛,只不过是独眼,散发出夺人魂魄的目光。

  起身后拍打了一下身体,准备赶紧回家,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看见对方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那个身影对庄兴业好像有魔力,迫使庄兴业屏住呼吸跟上去,两者之间一直保持着距离。

  大概跟了十几分钟,穿过树林,人影突然不见了,周围一片宁静,好像在暗处有好多双吃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庄兴业四肢无力,额头上冒出冷汗,感觉那不是汗,而是血,充满腥味的血。

  他依靠在物体上,清醒了少许后听见小孩的哭泣声,仔细分辨,声音的发源地不知在何处,低沉而幽怨,好像是从地下发出的,他被哭泣声包围着。

  这是到哪儿了?鬼使神差使庄兴业掏出手机,凌晨零点十分,手机微弱的光线照射出他依靠的东西一角,水泥?

  在靠近一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到这里呢!刚才看见的不是真的,他揉了一下眼睛,仔细一看,墓……碑。

  声音感觉离自己很久,好像是从坟墓里穿出来的。

  庄兴业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胆战心惊的说:“兄弟,钱我也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这天,天气死气沉沉,好像跟七老八十的老汉似的,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不知什么时候,村子传来了120急救的声音,等村民从各自屋子走出来到村头时,发现几个穿白衣服的医务人员将一个女人塞上车……

  时间一天天过去,曾经晚上的幽灵声音也没有了,偶尔听见野猫野兔凄惨的叫声,但是那些声音不足以威胁有些人的夜晚活动。

  村子慢慢传开了一个消息,方海龙的妻子由于无法承受老公的死亡,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也有人半夜遇见过她躲在隐蔽的地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