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站在你背后

  编者按:惊悚的故事,让人不禁汗毛竖起,环境的渲染气氛到位。美文推荐与更多读者共赏。

  一

  最近,李梦像换了个人似的,晚上常常梦呓,白天恍恍惚惚的。打从和男友分手后,就没有见她笑过,整个人很忧郁。我们很担心她,可是怎么劝她都没用。她总是冷冷的说:“会过去的”。

  “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看她都把自己作践成啥样了”,阮琳嘘语。

  “自从我们搬进407后,她就怪怪的”,阿萍附道。

  407,一个令我不愉快的数字。刚开学那会,因为宿舍紧张,我们最后报道的四个女生便被安排到老楼,整栋老楼有四层,一二层住新生,三层全部储藏学校的桌椅,木材和一些废弃品,四楼也只有两间空房,405、407。

  记得那天,当宿舍管理员问:“你们住405还是住407”时,李梦抢答:“407”。并附言“407,死无期,是个好数字。”

  “什么死呀活的,尽瞎说”,我狠狠地捏了她鼻子一把。

  “你们还是住405吧”,舍管建议。

  “为什么,407没有405好吗”?阮琳疑问道。

  “也不是,只是407近20年没有住过人了……不太干净。”

  “打扫一下就好了。”李梦欢呼雀跃冲上了楼。

  “不干净,难道有鬼不成”,阿萍说完“呵呵”嬉笑。

  “瞧你想到哪里去了”,阮琳推了她一下。

  “我不想去”,见她们三个都上了楼梯,我抗议道。

  “由不得你”,阿萍道。

  她们跑下楼梯,像押犯人那样,紧紧地把我押上了楼。

  二

  宿舍被管理员打扫得很干净,只是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而有些阴潮。

  不知道是因为四楼只有我们四个住且是女生,还是因为楼旧的因素,407宿舍总给我一种阴森森恐惧感,没多长时间,怪异的事情就伴随我们展开。

  先是失恋,心情已经好转的李梦莫名的又陷入了悲伤之河,不管我们怎么劝她都不听,晚上总是做噩梦,一天早上,她说:“我最近一直做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窗前,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和阿萍打了个冷噤,阮琳却逗道:“我们下午送你去精神病住院。”

  那天之后,李梦更加少言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也不搭理我们三个。

  其次是一个周六的早上,我和阮琳上街回来,刚上四楼楼道,就撞到了大惊失色的阿萍。

  “鬼呀,鬼……”

  她脸色苍白,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臂,指甲都快镶进我肉里了。

  “发什么神经呀,你”?阮琳被她的举措弄得一头雾水。

  “我……我看见……”阿萍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我和阮琳这会才意识到,她不是在捉弄我俩,我们赶紧把她背到医务室。

  阿萍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那双活灵灵到大眼睛也睁开了,我和阮琳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阿萍,你怎么回事情呀”?阮琳轻声问道。

  “我刚回宿舍,看见窗帘被风刮得快掉了,就想过去把窗户关上,可是,就在那时,一个白衣女人飘进来,然后又消失了……”说到这里阿萍立即畏缩到被子里,不停地打冷噤。

  “你是不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太疲劳了”?我问道。

  “李梦呢,她不是每天都在宿舍吗?”阮琳追问道。

  “我不知道,看到那情景,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拔腿就跑,刚到楼道就撞上你们了”,阿萍到声音颤抖而无力。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可是我真的不是眼花,更不是疲劳产生的幻觉,真的!”阿萍激动地拉着我和阮琳的手。

  “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出去,我们回去看看再议。”阮琳郑重其事地说。

  回宿舍途中,我给李梦打了电话,让我们三个惊异的是,李梦说她刚睡午觉起来。

  “快叫阿梦下来,她会出事的”,阿萍紧张急促地和我抢手机。阮琳先夺去我的手机,并立刻挂断了。

  她有些生气地对阿萍说:“我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才不相信什么鬼呀,神的,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要去,你们去,我不回去了,我的行李呆会找几个同学帮搬,我和其他班的女生挤去。”阿萍嘟嘟小嘴。

  “好了,阿萍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糊里糊涂地担惊受怕吧”,我牵起她们每人的一只手上了楼梯,当然在我到意识里,那刻是没有鬼这个词的,好奇心倒是很饱满。

  回到宿舍,大家都懵然了,阿萍先是闭目,直到发现四周出奇的安静,才猥琐地睁开双眼,而我和阮琳,是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只见,李梦穿着她那件白色到睡袍,黝黑到头发自然地披在肩上,手里捧着一本鬼故事杂志,倚在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正盯着她发呆。

  “你们回来了”发现我们后,她随便漠然道。

  “李梦,你中午在宿舍吗”?阿萍难以置信地揉揉眼。

  “在呀,怎么啦”?大全

  “怎么可能,我原先根本没有看到你,我明明看见……”

  “呵呵呵,呵呵……”没等阿萍说完,阮琳就捧胸大笑起来。

  “原来,李梦就是阿萍见到的女鬼呀。”

  “我就说你眼花了嘛,看看有没有伴随发烧。”说完,阮琳伸出手摸了摸阿萍到额头。

  “大白天的,我就说不可能嘛。”我笑笑拍了拍阿萍的肩。

  李梦被我们三个的举止搞得一头雾水,不屑一顾道:“一群神经病,特别是阿萍,你竟然拐着弯骂我,看我怎么教训你”,李梦放下书,和阿萍追打起来。

  “听我说,真的……”阿萍边跑,边嚷嚷。

  “呵呵,虚惊一场。”阮琳倒到床上,眼睛却直勾勾地盯住李梦放在桌子上的那本鬼故事。

  这时,窗外吹进一股深秋的风,我不由打了个寒颤,窗帘被掀得很高,407宿舍再次给了我诡异感。

  三

  “美女们,听说你们住的那阁宿舍死过人哟”,“好像是个女生”,“大概二十多年了”,几个男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对我们四个进行恐惧感塑造。

  李梦抱起书,冷冷地鄙了他们一眼,那眼光像把利剑,刺向哪里都能嗅到腥味,血的腥味。班上许多同学都知道,她因为失恋的事情,一直不能释怀性格很冷,便不再多言。

  “思彤,等一下。”阿萍叫住了我,气喘嘘嘘跑过来道:“思彤,那天的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相信我没有眼花”。

  “你应该相信我”,她坚定地补充道。

  正在这时,阮琳过来了,她似乎听到了阿萍的话。“啪”,她拿课本拍了阿萍到头一下。

  “你又发什么神经,不会被他们吓到了吧”?

  “我相信407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阿萍信誓旦旦说。

  “你又胡说,你自己搬出去了,就回来吓我们三个,缺德的家伙。”说完,阮琳拽着我走了。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呀!”背后,阿萍气得直跺脚。

  我从小就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自从那天阿萍的事情后,心里打了好大的一个结。我知道阮琳是不会害怕这些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到她,坚强、勇敢、独立,我捂住她的手,一股寒意瞬时袭上身,她的手像深冬的雪,很冷,很冷,不过我没有担心她身体,因为我们刚认识到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冷血动物”,一年四季,全身都是冰凉的,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生活不像我们有父母宠爱的孩子那么舒适,她从小就贫血。只是,最近她的手,比我们刚相识那会要冷了许多,我想可能是天气变凉的原因。

  “思彤,你在想什么?”

  “思彤,喂!”

  阮琳见我发呆奇怪地叫道。

  “噢,没事,吃饭吧。”我笑笑,埋头用起了餐。

  四

  今晚,天空没有月色,星星稀稀疏疏地挂着,黑夜像一匹黑色的绸缎,被风刮起,诡秘而幽深。

  窗外露深了,窗内的我失眠接着失眠,李梦又在说梦话,阮琳似乎熟睡了,我辗转反侧,阿萍的床上只有一块光秃秃的木板,想想当初搬进407时,我们为四楼只有我们四个人的安静,宽舒而庆幸,如今,四个人到快乐却变成了三个人的忧虑。

  正当我感伤时,阮玲下了床。她走到李梦的床前,静静站了一会,“这家伙不会是在梦游吧!”我有些讶异,只见她拉开了李梦的帐子,“阮玲,阮玲”,我喊道。听到我的喊声,她缩回了手,我打开放在床头的台灯,只见阮琳目光呆濑,脸上像敷了白蜡那般净白,认识她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行尸走肉般的样子,“我帮李梦盖被子。”说完她回了自己的床,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的心颤了一下,阮琳的表情是那么的漠然……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我知道某种邪恶的力量就要袭来,打破我们四个和谐的力量。

  五

  课堂上,“李梦最近好像都不理我们了”,我难过地把头考在阿萍的肩上。

  “阿萍,你回来宿舍住嘛,我们四女侠分崩离析了”,我哀求地拉起她的手。

  “思彤,你不觉得宿舍里阴阳怪气的吗……”

  “你又来了,不回来拉到”,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可是昨晚的事情又索回脑际,老师斜了我一眼。

  中午,除了阿萍,我们三个聚集在一起吃午饭。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李梦建议。

  “什么游戏”?我和阮琳异口同声道。

  “我在鬼故事杂志里看到一个游戏,听说可以让鬼现身”,李梦自信地说。

  “不过,看你们有没有胆量和我一起玩了。”她挑衅地盯着阮琳,仿佛阮琳就是个女鬼似的。

  “别卖关子了,说吧,怎么玩”?阮琳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沉下双眸。

  “不过,我希望思彤不参加。”她补充道。

  “怎么,小看我?我才不相信真有鬼,我还非参加不可”,我坚定地昂起头。

  “不行,思彤……”

  “就这么决定”,我打断了阮琳的话。

  于是,李梦开始讲述游戏步骤。恐怖吧

  她吩咐我们找来一些红毛线并将狗血洒在上面,准备一碗熟糯米,把一个鸡蛋放在糯米上,每人燃一支香,十二点的时候,把盛满糯米的碗放到窗台上,双手握住香,闭目默念“阴灵现,阴灵现……”如果有鬼在周围,香会立即熄灭,我们要趁机将手里的毛线绑在香上,然后插到糯米碗里,鬼就会被困再糯米中,再也不能出来作怪。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梦。

  “书上就是这样讲的”,李梦地从包里拿出一本鬼故事杂志,自豪地在我们眼前晃了晃。

  六

  这是个鸦雀无声的周末,许多同学都溜达去了,整栋楼异常的安静。

  窗外,秋风清扫着落叶,不时传来“嘶嘶”的低泣声,夜黑得像煤碳,星光和月光都闭门不出。窗内,我们三个紧紧偎依在李梦的床上,偶尔夜风袭进屋里,我们的呼吸声很清晰,眼看桌子上的闹钟的时针就快指向“12”,我感到毛骨悚然。

  “时间快到了,准备吧”,李梦下了床。

  “思彤,你要是后悔了,可以退出。”阮琳柔声劝我。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胆颤却倔强的回答。

  “一切都会结束的”,李梦关了灯。

  接着,我们按中午商量的做法,布置好一起。在念“阴灵现”的咒语时,我的手心湿了,从脚到头都冰凉起来,空间是阴郁的,我不知道李梦和阮琳此刻的心境,也不敢张眼,我记得聊斋片和许多鬼片里的人都是在这种时候,一张眼间就看到女鬼恐怖的脸,接着就被吓死了。

  “不要呀,千万不要来”,我原先的勇气早也化为乌有,我祈祷这是个不会成真的游戏,期待一切能立刻结束。就在我的心脏紧张得快蹦出来时,宿舍里突然间充满了一股臭味,像什么动物腐烂的味道,我逼得实在难受,又过了几分钟,李梦说的情节没有发生,可是那股特别的腐臭味却越来越浓烈,让人难于呼吸。

  我知道再不停止手上动作,我很可能晕倒。于是大胆睁开了眼,只见宿舍里一切还是关灯前那样平静,于是我打开了灯。鬼网站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鬼”,我懒散地坐到床上,阮琳和李梦也扔了手里的香和红毛线。

  “我的画像在哪里?”阮琳对李梦低语。

  “除非你让我解脱,不然我不会告诉你的”,李梦边回答边向门角退去。

  阮琳步步紧逼道“每天都有阳光,看你还能坚持几天。”

  我被她们的对话弄糊涂了。“你们俩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我气恼道。

  我走过去她们中间,那一刻,心一下跌到了冰里,只见李梦嘴唇有些发黑,脸色像刚生产出来的白纸,双眸成紫蓝色,那股异臭味好像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李……梦……梦……你”,我的舌头打结了。

  “思彤,她是刚才被吓到了”阮琳立即让我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咔嚓”,电棒突然坏了,阮琳拿起台灯,要我和她一起找一张画,李梦卷缩在原地。在李梦床脚的一双废鞋里,我找到一张褶叠的纸,看上去年代已久,稍微不小心就会变成碎屑。

  “你不要看,快给我”,阮琳把手伸过来,命令似的瞪着我。

  “思彤,给她,你不要看”李梦叫道。

  “看看嘛,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好奇而小心翼翼地打开纸。

  “你会后悔的”,阮琳冷冷说。

  对话间,我已经打开了纸。上面是一张女人的脸,脸上有一滴黄褐色的东西,像干固了的血,画是用黑墨水描画的,很熟悉的一张面孔。

  “阮琳,这人很面熟”,我边说边回忆,“哎呀,这不是……这不是……”

  我的神经绷紧了,血液倒流,似乎要冲破头皮。

  “是的,那是我的画像,我劝告过你不要看的”,阮琳阴森森的话,刺得我的背像爬满了毛茸茸的小虫。

  我回过头,颤抖抖地问“可是,这张画看上去很多年了,怎么会……?”

  “因为这张画上的血,我一直不能重新做人,今天我终于破了前世的诅咒”,说完她一反常态狂笑道。

  “李梦,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为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天天堕落,我讨厌你不珍惜自己,所以成全你做鬼”,阮琳面露凶相向李梦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狗血对你没有作用”?李梦哭问道。

  “因为我的肉身是人的,你千方百计让思彤弄来狗血制我,你想用这种办法摆脱我的控制,分明是异想天开。”

  顷刻间阮琳掉回头,逼向我,我想大声呼救,却发现张不开嘴。阮琳的一边脸上出现一个窟窿洞,血液不停地往下流,一些碎肉不停地脱落,另一边脸变成了紫色,她向我伸出手,我感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越来越窒息…

  七

  窗外,阳光活蹦乱跳。我睁开了眼,老师和亲人紧张地问我许多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后来听老师说,上课许久了,我们三个都没到,也没有请假,电话也没人接听,下课后阿萍到407宿舍找我们,发现阮琳和李梦全身僵硬,而我昏迷不醒,赶紧打了120急救,可是到医院后,才知道阮琳和李梦都死了,至于死原法医也鉴定不出来,奇怪的是,法医鉴定出李梦在那晚的前三天就已经死了,这让所有人难以置信。网

  抢救了一周,我才从鬼门关赶回来。我拉住亲人的手,萎缩在被子里,不经意间我嗅到,脖子上的玉佛有一股腥味,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还活着的原因,于是紧紧地把它攥在手里。我告诉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永远是个被封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