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鬼房东之人骨饰品

  这是一个又冷又饿的夜晚,这是一条又黑又长的小巷。

  沐沐傻傻站在巷子里,心里恰如头顶飘落着的细雨那样的份乱不堪,她没有带伞,就这么伫立在乱糟糟的寒冷萧瑟中,直到两条腿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站得发麻了,她还是没能做出决定,是回那个可怕的地方面对所有的事?还是像刚才那样如无主的孤魂一样在这黑漆漆的夜晚里徘徊游荡?

  她强烈地思念着好朋友小琪,还有另外一个人……现在只有他们能帮助她,但是现在她却不能和她(他)开口求助。

  几天前,她换了工作,搬出来自己住,想要重新开始。没想到却陷入了如此的困境,看来真的是祸不单行啊。

  头顶高楼上不知谁家的卧室里透出一道橘黄温暖的光,看着这熟悉的光芒,她怀着妒忌的心理,慢慢陷入了回忆。

  几天前,她搬进了新居,租到的房子大得有些超出她的想象,家具虽然陈旧了一些,但是整体装修和布置显得有情调而不庸俗。

  最重要的是满头白发的房东大娘是那样的热情和善解人意,这尤其让她感到踏实和安心。

  中间有个小插曲稍稍的影响了她的心情。

  那是在她和房东老大娘谈好条件留下定金后,她信步走到离房子不远处的一块方,观察周围的环境时,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姑娘,你是来这租房子的吧,你最好小心点。

  沐沐心里一惊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麻烦您和我说下。”

  这个男人表达能力差得很,费了好大劲才说清楚,他说这个房东老太太很奇怪,似乎她原来有一个很漂亮的孙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孙女就失踪了,而老太太即没寻找也没报案,似乎让人很难已理解,最让人费解的是,当有人问起她孙女的事时,老人家显得很烦燥和焦虑,从来都是不加以颜色。于是外面一直流传是老太太杀了自己的孙女。

  她本来也半信半疑,但是想到小心无大错这句话,她就想找老太婆索要回租房子的定金,另找别的地方去住。反正一个人住哪里都是随自己的意愿,没有人干涉。

  当她再次返回吞吞吐吐地说房子有些不理想时,房东老太太和善地打断她说:“如果不是我孙女贞俪常年住院为了支付巨额住院费,我才不会舍得把房子租出去呢,租房子一来是为了钱,二来是因为我身体越来越差了,身边没有个亲人,有个房客也可以相互间有个照应。”

  老太太提起孙女时,言语间对孙女的疼爱真情自然流露,让沐沐不由和想到远方的奶奶。老太太又说,房子她只会租给单身的年青女孩子,而且还得是沐沐这种看上去朴实而文静的。

  老人的一翻话,基本打消了沐沐的顾虑和怀疑。何况她又想到,和她说这里死过人的那个猥琐男人,不光心智和行为有问题,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于是她怀疑那男人可能就是借故来与年青女孩子搭讪,所以他所说的也自然没什么可信度。

  尽管她隐约觉得住一个病人的家里有些不太吉利,但是好在房租相对便宜,于是没过几天,她就安心的搬过来了。

  老人家里房间较多,沐沐的房间在老人孙女贞俪的房间不远处。老人家曾经特意提醒她不要到贞俪的房间去。沐沐认为这个嘱咐很有些无地放矢,自己再怎么没有修养也不会跑到一个常年住院的陌生人的房间里去猎奇吧,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答应了说自己绝对不会去贞俪的房间的。

  她本来打听下贞俪得的是什么病?但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因为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得知似乎老人家对这个话题很忌讳,所以沐沐只字不提关于贞俪的事,尽管她觉得老太太在这件事上,有点神神秘秘。

  但是几天之后,可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因为刚刚换的工作是半体力劳动,她没有完全适应,加上那天白天事情特别多,所以当天下班后她感到很疲倦,吃过晚饭早早就睡下了。

  睡了不知多久,她依稀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人行走的声音。半梦半醒间,她残存的意识判断出,是有人打开了贞俪房间的门,然后那个人轻手轻脚地在房间里走动。

  开始她还以为是幻听,可是声音越来越真实。只到她感觉那个人径直来到她的卧室前,慢慢推开她卧室的门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床前,一语不发地默默看着她。

  她一惊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内并没有什么人,似乎是一个吓人的梦,但卧室门却真的开着。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后半夜了,沐沐跳到床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让她的大脑更清醒了一些,她先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努力回忆着睡前有没有关上卧室的门,一时间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只好去外面看望向厅里,大厅里黑黑的一片,房东老太太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早已经熟睡了。她没理由在这种时间为了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去打搅老人家,只好重新关上门回到床上。

  但是这一晚,她再也没有能入睡,就算睡着了,也一会儿就惊醒过来。

  第二天,她下班后,路过房东老太太的房门时,看到了一张字条,老太太告诉沐沐,自己要去医院一段时间,不确定哪天能回来,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家里的一切。

  沐沐心头一凉,空空大大的房间里这下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更显得孤单冷漠。她于是逃走似的离开住处,到外面草草吃了晚饭,然后咬着牙在网吧玩了一晚,第二天黑着眼圈去上班。

  这天白天,她特意找了些关于无神论的文章看了下,到了晚上又极其矛盾地买了一本《圣经》放在包里,然后猛吸了几口气,昂首挺胸回到住处。

  晚上,她打开卧室里的电视机拼命地睁大眼睛看电视,一只看到11点半,再也坚持不住了,这时耳朵已经听不到声音,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模糊起来。于是她怀抱着圣经,衣服也没脱就慢慢地睡着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似幻似真中,先是听到从贞俪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接着细小的脚步声渐渐来到她的房门前,再然后有人缓缓地打开了她的卧室门。

  也可能是这次开门发出的声音较大吧,她马上就惊醒了,顺手抄起身边厚厚的《圣经》当武器,她跳了起来时,隐约看到门前站着一个身影,似乎是一个有着一头长长白发的女人。

  她吓得头发快竖了起来,转身啪的一下打开卧室的主灯,一下子屋子全亮了,她急忙再回过身去看,这时卧室门半开着,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刮得一开一合的,仿佛是一位老人正在用沙哑的声音讲诉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人都没有,或者说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她明显嗅到一种奇怪的腐臭的味道从空气中飘过,而且似乎正是从紧关着房门的贞俪的房间传出来的。

  这下沐沐更加恐惧,心跳得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向厅里看去,但黑洞洞房间都是家具和陈设的杂乱投影,此外什么也看不到。

  她颤着嗓子提高声音问道:“谁,有人吗?”

  因为心里发急,所以嗓音变得很尖锐,在这深夜的空旷房间里,尤为显得阴森可怖,但是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稍稍安心,又向外走了几步,放下手中的《圣经》,换成一只细口的花瓶,然后一步一挪地向前凑,慢慢蹭到大厅的吊灯开关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迅速按下开关。

  她把花瓶举在胸前,抬眼向四周望去,谢天谢地,周围什么都没有,屋子里也没有变化,只有厚厚的窗帘在风中前后摇曳,不停地舞动着翩翩。

  她又更加仔细地查看了下周围的一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她松了一口气,放下花瓶,信步来到贞俪的房间前,这扇门关得好好的,她用力嗅了嗅空气,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难道是因为窗子没关,那种奇怪的味道是从外面传来的?可是刚刚明显感觉腐臭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是刚才搞错了,还是现在搞错了?

  犹豫不决中,她突然有种冲动,现在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可以证明,她把手放在贞俪房门的把手上,慢慢用力……

  沐沐脑子一片混乱,矛盾占据着她的思维,她知道,这扇门打开后,不光是对房东老人家的失信,更为重要的是她怕这个房间内会有更难以接受的现实显现出来,甚至……

  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她真的非常想知道这一切谜团背后的真相。好吧,该来的总会来,她对自己这样说。

  她缓缓转动着门把手,一瞬间手心里全是汗,门吱哑声中慢慢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她的心脏又再次狂跳起来,以致于胸前的扣子都随着心脏的起伏一动一动地跳着。

  突然让身后“咔”的一声巨响,眼前闪出一片的光芒,她惊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是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了。那一道突然的闪电刺伤了她的眼睛,那巨大的雷声也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勇气,她果断地松开门把手,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卧室的窗子,并用一把重椅子顶住了门。然后睁着眼睛一分一秒地耗到了第二天天亮。

  那天晚上,她怎么挺过来的,她都不想再去回忆了。反正可能是有了心理阴影。只要一闭上睛,她总能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女人手轻脚来到她床前,伸手向她脸上摸着什么。

  自从出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她本来决即刻就搬出去的,倒不是她舍不得白白损失一个季度的房租钱,也不是怕急切间找不到住的地方,而是挚友小琪的到来,让沐沐改变了计划。

  同样是短发的小琪有着男孩子一样的身高,也有着男孩子一样的胆量和魄力。

  在沐沐打电话叫来她帮忙搬家后,小琪问完原因后,像看着一个五六岁的说慌孩子一样盯着沐沐看了半天,然后越俎代庖地阻止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沐沐,小琪不想听沐沐的解释和绘声绘色的描述。

  她说:“你一定是太累了,今天我陪你住一晚,如果还是有事发生,明天我什么话也不说,马上就陪你搬好吧。”

  沐沐一向很听小琪的摆布,这次同样还是犟不过驴一样的小琪,也就不在说什么,便提心吊胆地答应了。

  小琪不亏是沐沐的最好的朋友,死党中的死党。白天她抽空去医院帮沐沐开了些安神的药物和营养品,晚上和自己的男朋友通了个电话就临时搬了过来。

  不知是药物的原因,还是小琪的气场真的很强大,果然一连三天都相安无事,后来满腹狐疑的沐沐内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三天过去后,小琪拿走了一把沐沐的房门钥匙,表示还要过来陪她住几晚在说,说配了钥匙会方便一些。

  可是沐沐不太好意思了,她听说小琪的男友马上就要出国了,她怎么好意思在这种关口来打挠人家的珍惜时光呢。

  于是在今天,她假装很轻松地一口回绝了小琪。她向小琪解释说前几天的确是自己太累了,而且她打小时就有鬼压床的毛病,自己最近几天状态不错,工作也适应了,相信能应付得来。

  小琪诚肯的问她:“真的可以吗,你行不行?”

  沐沐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问题。”

  但是其实沐沐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所以今天晚上在回家的巷子里,她愁肠百结、思绪万千地在雨中发呆了很长时间,却依然拿不定主意。

  她正想到这里,那盏橘黄的灯光突然间灭了,看来是房间的主人要休息了。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所有的勇气正想回到住处去,忽然间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号码,一般暖流从心底涌起,那是小琪打来的,她想一定是小琪还是不放心要过来陪她睡。

  她纠结着,想决定是违心地接受还是再次拒绝小琪的陪伴,却听小琪神秘兮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今天一定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不过你别问我为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原因的。反正我确信今天绝对不会在有什么门自动打开和神秘的脚步声之类的了情节了。”

  然后她不等沐沐的追问,就故作神秘地挂断了电话。沐沐气得偷偷骂了一句粗话,才心怀忐忑地在狐疑中回到了住处。

  一切和沐沐所预测的一样,房东老太太依然没有回来,整个屋里还是那么空荡荡的。

  她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发现室内多了些食品和一些家居用品,此外还有一个大大的抱熊和几本小说。

  看情形是小琪来过了,其中有几样零食是她很久以前最爱吃的,想不到粗心大意的小琪竟然还记得。

  沐沐鼻子酸酸地打开一包零食,然后翻开一本小说,不知是小琪的话给了她信心还是有别的原因,这一晚真的很平静,从沐沐觉得困意来袭时一直沉沉地睡到第二天很晚,几乎差一点就迟到了。

  当天沐沐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给小琪打电话寻问昨晚的事,没想到电话接通后,小琪说自己在外地和客户在一起,等回来时在和她细说。

  就这样一直过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沐沐的日子平静而平淡,曾经的的恐惧和烦恼都慢慢没有了。

  只是奇怪的是房东老太太却一直没从医院回来,大大的空空的屋子只有沐沐一个人,有时沐沐想去医院看看老人家和她孙女贞俪,却因不知她们在哪一所医院而做罢。

  在这期间,她的情感定势也慢慢地在改变着,把对这个临时住所的陌生和排斥渐渐变成一种亲近和依赖。

  有时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又好像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甚至有时她偶尔会想,房东要是永远不回来会怎样呢。

  当小琪从外地回来时,两个人在街上见了面,沐沐再一次追问上次打电话时说的事情时,看着兴高采烈的沐沐,小琪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肖林。”

  沐沐听到这两个字,当时脸色就变了。这个名字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她刚分手的男友,不是肖林她也不会住到这里来。

  沐沐和肖林两个人的变故,她和谁也没说过,所以小琪也只是知道她和肖林分得很快很坚决,至于是什么原因、谁的原因却从来没听沐沐提起。

  小琪知道沐沐对感情的事,一像是讳莫如深的,现在果然看她脸色极其看。见沐沐气色不好,小琪抢着说道:“没错,是我告诉肖林的,我还带他过来看了下你的住处,他给你买了些吃的、小说和抱熊什么的,又在你床下的一个空格子里发现了一只被困了好久的老鼠,最后又帮你修了下门锁失灵的卧室门,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而已,你想骂我就骂吧。”

  沐沐没有说话,那分明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很少发脾气,但是对于某些别人看来很小的事却十分再意,所以有时显得有些不可理喻或是小题大作。

  现在她脸色越来越差,虽然最终忍住没有发火,却把小琪扔在那块,她自己掉头大步走掉了。

  小琪吐了吐舌头,两人认识很多年了,她很了解沐沐的怪脾气,所以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追上去解释什么,仅仅目送着沐沐的离开。

  沐沐一口气跑回住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依旧很难看。她当然不是气小琪,她是气自己,气肖林,更气那些不可挽回的往事。她想了足有五分钟,才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先是想起了小琪的好,甚至想到了肖林的好。

  她打开电视机,然后再找来工具开始打扫卫生,电视剧里的声音使房间有了些人的生气,这是她多年来调整自己情绪的一个办法,就是收拾房间,打扫卫生,这样即可以不让脑子闲下来有时间和精力想别的事情。还可以让乱了的思绪像屋子里的东西一样回到原来各自的位置。

  忙碌了一会,她在大厅的一角她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眼镜盒,其实她以前就见过那东西放在窗角的花盆边上,显得很惹眼,但她一直没有动过。

  今天一来是为了清洁房间,二来为了分散注意力,她顺手拿过那个眼镜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顺手把它打开。

  很明显这是一个年青女孩子的眼镜。沐沐从来不戴眼镜,尽管她有些轻微的近视,当年和肖林刚开始恋爱时,肖林极力让她戴上眼镜,说这样才可以保护视力,但沐沐不同意,她怕眼睛变形而影响容貌。

  现在她反尔被手里的这个眼镜深深吸引了,这个眼镜的镜框设计非常好,材质也很特别,看来是用某种动物的骨骼制成的,拿在手中很轻巧,尽管对于这类东西没有经验,沐沐也知道这幅眼镜是定做或者说是特制的,因为她从来没在别的地方看到过用骨骼材料制成的眼镜框。

  沐沐忽然想起,这种东西的材料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把眼镜拿在手里摆了一会,无意中看到自己的手表,马上就想起原来房东老太太带着一条手链,好像就是这种材料的制成的,当时她还有一个念头那手链很可能是贞俪戴过的,因为手链的样式明显是属于一个年青女孩子的,她也因此判断出老人和孙女感情很好。

  能完整地回忆起这个小细节,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比较满意,又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这个眼镜上。

  这个眼镜不光是形状设计得唯美和材料新奇这么简单,而且眼镜本身的线条和结构也很特别,沐沐忍不住把它戴在脸上,向镜子里望去,镜子中是个久违了的十分清楚的世界,镜子中的她短发秀气而性感,薄嘴唇高贵而不失讨人喜欢。这个眼镜和她美丽的五官竟然十分的搭配,好像是专门为她设计制作的一样。

  沐沐走到窗边向外面的世界看去,此时的世界正当灯火阑珊,一轮明月当空映照,似乎整个熙熙攘攘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孤单落寞的身影。她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很想跳舞,那曾经是她的强项,也是她不多的爱好之一,于是她在空旷的房间里跳啊跳啊,一直跳到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电视机依然在开着,播放的是一部关于纳粹集中营的电影,一位党卫军的军官正像部下展示自己用人骨制成的纪念品,他说只有在一个人完全没有预感的情况下被杀掉,才能制出雪白的人骨纪念品,如果人知道自己会死时,骨头的颜色会发黑的。

  第二天沐沐去上班时,几位男同事特意对她说:“喂,你今天化妆很漂亮哎。”她怔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还戴着那个眼镜。

  沐沐笑了笑,妩媚得有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晚上,她谢绝了同事去玩一会的邀请。回到家里,她把眼镜摘下来,细心地用手绢把它擦干净,放回到眼镜盒子里,盒子也放回原来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有些兴奋吧,好久不做梦的她做了一个梦,只不过这次不能算是噩梦,她梦到一个很年青漂亮的女孩子来到她的床前,亲了下她的脸,把那个眼镜拿出来戴在她的脸上,并且对她说:“你喜欢这个,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她睡在床上闭着眼,却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中,她在半空中能看到那个送她眼镜的女孩子的样子,精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肤,长长的黑发,在女孩子纤细骨感的手腕上,套着一条精美的白色手链。

  时间过得飞快,这是这个冬天的第几场雪,人们都记不清了。

  这天,小琪接到一个肖林打来的电话,肖林说:“我偷偷和沐沐的同事打听她的情况,她们都说沐沐好久没上班了,即没有请假也没有写辞职。我很担心她,但是打她电话打不通,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琪很惊讶,连忙拨打沐沐的手机,但是一样没有人接听。于是,小琪匆匆赶到沐沐的住处,她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开,她正不情愿地想要离开时,一只带着骨制手链的女人手拉开房门,一张漂亮而且充满朝气的女孩子脸孔从门里闪出,探头对她说:“你找沐沐吗,她搬走好久了。”

  小琪忙问:“她搬到哪里去了?”

  女孩子简短地答道:“我不知道,她没有和我说起过。”

  小琪不甘心这样离去,又问道:“房东大姨去哪里了?还在医院吗?没回来吗?你又是谁?”

  女孩子最后说了一句:“这里一向是我一个人住的,我不知你说的老人是谁,我叫贞俪,当时就是我把房子租给沐沐的,不过她早搬走了。”说完这句话,便轻轻关上了门。

  这个女孩子有着精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肤,还有一头黑黑的长发,另外她的眼镜真的很好看,那是贞俪留给小琪最后的一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