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生死棋局1

  (一)思友

  记得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清晨。

  那天早上刚一起来,一阵阵用唢呐吹奏出的哀乐声音从窗外响起。凄凉的哭声接二连三紧随其后,如今正是七八月份是死人的旺季。

  我推开窗户,看着房外泥泞的小路上,有一队出丧队伍,陆陆续续的走过小路。听着这哀鸣的丧曲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因为我一点也不开心,我们的感情很好,他却离开了。

  昔日有伯牙抚琴遇知音,后来伯牙的知音钟子期因病去世,伯牙悲痛万分,认为世上再无知音,天下再也不会有人像钟子期一样能体会他演奏的意境。所以就“破琴绝弦”,把自己最心爱的琴摔碎,终生不再弹琴了。

  而如今我终于能感觉到当时伯牙心里的痛楚,老王的去世让我悲痛万分,凡是认识我俩的人都知道,我俩是千百年来难得的棋友,我们彼此形影不离,我们相约每年的秋季都会在院中凉亭内下棋,而今年的秋天,凉亭旁边的枫树的叶子已经变红,老王却一直也没有来。

  很多朋友都过来安慰我:“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别担心了。”

  可是他们说的很快,是指什么时候会来?我从来不去想这些令我头疼的问题,他只要想我了,就一定会来找我。如今只剩下一个寂寞的我,每天都会坐在石凳上,摆好棋盘等着他回来。他不在的日子里,我慢慢的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坐在凉亭下棋,一个人坐在树下乘凉,一个人扒在窗台看着房后已经枯萎凋零的枫树。

  七年后的一天,黄昏时分,我一个人沿着家门口这条熟悉的小路向凉亭方向走去,今晚的夜风有些微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我走到凉亭外的时候,这时只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弟,进来坐坐,下会棋吧。”

  寻着声音望去,一位大约六十多岁又瘦又矮的老人,独自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我以为是他回来了,但是眼前这个老人并不是老王,看着他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开口沉声问道:“我。我们认识吗?”

  这位朋友只是冲我一笑再笑,我坐在石凳上,之前自己所摆好的棋盘,他已经走了一步。我渐渐的发觉他的棋艺和老王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我开始把他当成了自己新的朋友,甚至是新的知己。

  那一夜我和他下棋一直未分输赢,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我的脑袋一阵眩晕,趴在了石桌上睡了一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屋里的床上,家里的人都是一脸担心的围在床边,老伴见我醒来,自己一颗提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老伴苍老的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嘶哑般地冲我说:“老头子你可算醒过来了,真是把我吓死了。”

  我膝下有一对儿女,儿女们也成了家和我分开了,剩下一对寂寞的老两口,天天守着这间老屋子,渡过剩余的下半生。

  我做起身沉声问道:“老婆子你又胡说啥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伴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说:“你已经足足睡了三天了,你这老头子不是说要去下棋吗,怎么爬在老王的墓碑前睡着了。”

  (二)新的好友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走下床,不由自主的又来到了凉亭。那位朋友果然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我和他一面下棋一面攀谈起来,得知这位朋友膝下也有一对儿女,他的老伴早逝,儿女也成了家离开了自己,剩下了他一个人,艰难度日。

  他没有别的爱好除了下棋以外,就是喝点小酒研究棋局。这一夜我们促膝长谈,从秦皇聊到了汉武,唯有伯牙与钟子期才可算得上是知己。

  我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这位棋友似乎很是了解我,很对我的胃口,很对我的脾气。直到有一天,他也像老王一样离开了我。

  不过还好我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我慢悠悠的走到了车站,终于等来了一趟公交车。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如过一会见到他之后,他又研究出了新的棋局我应该怎样和他对艺。公交车的司机是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他并没有嫌我这个老头子上车慢,也没有看我一眼。

  车里的人很安静,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直接走到了车后门,因为再有两站地我就该下车了。

  回想起他每天也都是坐着这辆车去找我下棋,我想我作为朋友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我特意去超市买了一瓶好酒,和一袋花生米,用来做我们下棋时候消遣的娱乐项目。

  我按照他说的地址,走在一条漆黑的小路上,我看来一眼手表此时才六点钟左右,没想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的家住在郊区,郊区离市区虽然不是太远,但是走路也要很长时间。更何况我这一个七老八十岁的老头子,最次走路也要两个多小时。

  眼前的路很黑,没走几步就发现前面没有路了。要说没有路吧,又好象四周全是路。这里的空气污染的很严重,漆黑的小路上不见行人,就连车辆也很少有一辆驶过。

  这里的雾气很大,走来走去我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可一发现我又回到了原地,奇怪了这条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作者寄语:《阴阳鬼事》每天一个鬼故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最近在下找了一份工作,所以更新时间会晚,关注我的粉丝注意次日,上午就会看到。支持《阴阳鬼事》支持写梦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