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午夜一点

  夜,皎洁的月光透光窗洒在地板上,使得屋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挂在墙上的时钟忠实的记录着时间,午夜一点。我每天都会这个时候从睡梦中自动醒来,就像回忆一样,每一天都在折磨着我,我看过医生,拜过佛,请过道士,巫师,降头,可这些都没有用。我这样已经三年了。我叫玉。

  还记得三年前,初次进入大学,那时的我很高兴,终于不负父母的期望,考了一所本科。分完宿舍,当我带着我的行李进去的时候,发现我竟然不是第一个到的,一个文静的男生已经现在宿舍窗前,向外眺望,那时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窗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条阴森的毒舌,在眺望着自己的猎物,顿时,感觉整个房间都变得无比阴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到是大白天,我壮着胆子大声说了一句:“同学,请问你是这个寝室的吗?”听到了声音,他转过身,说“你好,我叫奇,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要多关照关照”,他身材略胖,体型跟熊猫一样,笑起来脸上有的酒窝,嘴角上扬,隐隐露出两颗虎牙,有一种呆萌范。“刚才我是怎么了,那么可爱的男孩怎么可能给我像是毒蛇的感觉”我心中想着,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说:“我叫玉,以后你也要多关照我啊室友”。边说着边带着行李走到我的床上,他直接做到我身边,帮我收拾我的行李,就这样我们一句接一句的聊了起来,渐渐的熟识了,一会宿舍剩下的人也都陆续来了,都介绍了自己后,渐渐地空荡的宿舍变得热闹起来,分完床铺,奇睡在我的上铺,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上下铺。”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奇的关系处的特好,毕竟是千年修来的上下铺关系嘛。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白天一起讨论班上哪个女孩长的靓,晚上一起八卦班上哪个女孩寂寞了。日子一天天这样的过去,我越发的肯定一开始对他的印象,绝对是我的错觉。只是他每天睡觉前都喜欢在窗前向对面的女生宿舍楼眺望,没错,那种感觉就是眺望,我也曾问过他,每天都看什么呢,他笑而不语,在那时的我看来,他的笑容十分猥琐,我瞬间露出一个“都懂得”的表情。久而久之,我们宿舍的人都习惯了。

  每天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和家里的父母打打电话,偶尔和奇以及宿舍的哥们去喝喝小酒,偶尔去唱唱歌,这样的生活虽平凡,可是我们却乐在其中。可是,那一天,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那一天也是我人生中如噩梦般记忆的开始。

  那天,晚上去和往常一样,和奇吹吹牛,八卦之后就睡了。朦胧中,感觉有东西从我身边经过,睁开眼,侧了下头,看到奇站在窗前,如他每天睡觉之前一样,向远处眺望。我懒散的拿起枕边的手表,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午夜一点。“奇在这个时候向窗外看什么呢,是梦游。发神经?还是发春了。”心里想着这些,我眼睛一闭,又睡去了。如果那时我能多想一点,也许另一起悲剧也就能避免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是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吵醒的“你们就待在宿舍就好了,你们的三餐学校领导会安排人给你们送的。”这个声音那么熟悉,我擦,是导员,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哎呀玉哥,睡醒了?”导员发现我醒后,开玩笑的跟我说到,“别啊哥,你才是哥呢,你是我亲哥。”我一脸苦笑的说。导员笑了笑,转身出了门。“临走来了一句,如果有什么情况,或者有谁曾见过那个死……呃那个女孩就告诉我,我会向上级反应的。”

  “嗯?死什么,难道是死者!”我心里突然震了一下,问道我舍友,也包括奇,但是他们都面面相觑的,老二(我们宿舍按年龄排的)做到我床上,“我就长话短说了,就是咱们宿舍对面的那个宿舍你知道吗?”“嗯,我知道,那个宿舍楼怎么了?”我急忙问道,“你别急,听我说啊。就是大三女生的宿舍楼,昨天一个女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宿舍,听说她去世的时候,面部表情很恐惧,像是过度惊吓给吓死的,但诡异的是那个女生死的时候,她的舍友竟然都没有察觉,这个凶手也太残忍了,听说那个女孩才二十多岁,青春还没体验完呢,就这样去世了。”老二唏嘘的对我说到。“对了,那个女孩死亡的时间,好像是在午夜一点”老二又跟我补充了一句。一点!一点!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亚于一颗炸弹。“一点!一点!昨天奇站在窗前的时候,也是一点!难道……”想到这里我瞬间脸色苍白,不敢往下去想了。看到我脸色苍白老二微带关心的说“吓到了啊,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了。”奇这时也过来安慰我“行了,玉哥,平时也没看到你那么胆小,别害怕,睡一觉吧,睡一觉就没事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着“凶手怎么可能会是奇呢”,“奇是我兄弟啊”,“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不迷信的中国好青年,这不科学啊。”。我相信不是奇,可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那天我明明看到午夜一点奇在窗前想对面眺望。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怎么过得,算是是在自无比纠结和校领导送的盒饭中度过的吧。

  到了晚上,

  今天的事对我们来说我过打击的原因,气氛很压抑。正处在年轻的我们来说,死亡似乎是那么遥远,可是现在他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晚上,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不可能是奇,凶手不可能是,奇是我兄弟,”“可万一真的是怎么办”我一直就这样做思想斗争。心里无比纠结的我还没意识到,午夜一点已经到来。“怎么可能是奇,他不就是在窗前站了一下吗,怎么可能杀人呢,他以前睡觉前不天天在窗前站会么,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事。亏我还自许自己是无神论着呢。”当我想明白这个,我想调整个姿势,开始我睡眠的时候。我侧了个身,看到了奇又站在窗前,一如昨天一样,白月光,赤裸着的身体,苍白的皮肤,我瞬间感到一阵压抑。仿佛我在打量一只凶兽,突然,奇身体微微一动,像是要转身,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无力,仿佛要面对一种未知且不可战胜的力量,本能的驱使下,我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像是我记忆被人封印了一般,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印象了。

  再之后,我们是被导员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开门后,看到导员一脸严肃,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这两个女孩,你们见过没有,”其中一个略胖的警察拿着两张照片对我们说。我们都摇头,“警察为什么是问这两个女孩,难道这两个女孩是凶手,昨天……呃……我头好痛”心里想着这些,“那昨天一点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那个警察又问道,“一点!又是一点!难道又有一个女孩在一点……昨天奇一点也在……啊”。想到这里,我的脸色再次苍白。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麻木、失去了所有能力,思考、说话、像是行尸走肉。“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们,走去下一个宿舍”两位警察转身走了,“哎!还真是不幸啊!咱们学校又出事了,校门已经拉上警戒线了。

  都注意安全,尽量在宿舍和大家待在一起。”导员,转身也走了,那时的我无比纠结,第一天和奇见面,第一天和奇一起吃饭,一起上课评价班上女孩的身材、一起旷课去打篮球,那一幕幕如照片一样,涌上我的心头,我要不要告诉导员,告诉警察真想,要不要,我多希望我没有看到这一切,多希望这一切是假的,是一场梦,醒了以后,大家都能过着平凡而又快乐的生活。渐渐的,感觉到脸上湿润了,“是我的泪吗?”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了,没事吧”。奇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对我嘘寒问暖,看着他那略带关心的目光,我竟然在眼神中看到了冷漠,还有他那淡淡的微笑,没有以往的温暖,感觉非常僵硬,好像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种表情,无比阴森,僵硬,就是西方电影中的吸血鬼看着自己的猎物露出的那个表情。我瞬间决定了我的想法。“他是我兄弟,没错,可是他却和这两起命案有着极大的关系,很有可能,他就是凶手。”于是我穿上拖鞋急忙去外面找刚才的那两位警察。警察没找到,好像他们调查完没有收获已经回去了。所幸,我在别的宿舍看到了正在叮嘱同学的导员,拉着他跑进宿舍楼道的边上,把我看到的一切给导员说完,导员用戏谑的眼光打量着我对我说着,“你太紧张了,回去休息吧。”“不是,这是真的……”。“行了,你太紧张了。回去休息吧”导员拎着我回了宿舍。然后导员给我舍友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也没去听,右拿着手机的手一直不停地拿起放下,心想,“就算是我报警,警察估计会和导员一样说吧,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相信,对了就用DV,把这一切拍下来,奇我会揭穿你真面目的,”我偷瞄了奇一眼,看着他的侧脸,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用手拍了自己两下胸,欺骗自己“我不怕,我不怕”。然后就跑去我摄影专业朋友的宿舍,去借了他的DV。那朋友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你没事吧,用DV干什么,”我抢过他的DV就跑了回头对他说“DV明天还你”,“哎!别弄坏了,DV挺贵的……”听到的他声音渐渐的小了,我回到了宿舍,时不时的偷瞄奇一眼,心想,“奇,如果凶手真的是你,你也依旧是我兄弟,可是我依旧会揭露你的真面目的。”

  时间在等待中到了午夜,我假寐在床上,右手拿着藏在被窝的DV,“滴”的一声,时间到了午夜一点,我看到了什么,奇他竟然从上铺飘着下来,飘到了窗前,没错,像一张纸一样,飘着一瞬间,我惊呆了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奇就在一瞬间出现在窗前,很自然,仿佛他就一直存在在那里一般,和皎洁的月光相互陈映,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诡异,已经恐怖我的世界观在那一瞬间,崩溃了,颤颤巍巍的手,根本没有力气拿出DV。壮着胆子,猛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奇,够了,我已经……”突然,奇的脑袋以一百八十度的转到身后,我看到了他的脸,惨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一双妖异的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可是我却感觉他在对我微笑,对没错,他在对我微笑,顿时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恐惧,那时已不知道什么事恐惧了。一切关于恐怖的语言都不足以来描述那一刻。然后……

  我醒来后,是在医院,导员和宿舍哥们在我病床边都焦急的看着我也有奇,听导员说,我宿舍哥们起床后发现我躺在地板上,怎么都叫不醒,都吓坏了,赶紧把我送到了医院。那时许多的细节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我不顾父母的劝阻,退学了,再后来,我在家乡找到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或许时间是伟大的,普通而又繁忙的工作让我许多事都已经忘记了,甚至在工中连那天看到的那张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脸,都渐渐模糊了,可是,每到午夜一点,我都会想起那张脸,我都被那张脸上的微笑惊醒,如诅咒一般,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