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荒山迷雾惊魂

  好不容易约小雅出来旅游,想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向她表白。

  谁知旅游大巴被卡在山路中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惨状令人相信‘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是对的,司机大哥也一面无奈,说这山路来来往往走了好几十趟,这种季节,遇上突起大雾纯属罕见。

  现在毕竟山路崎岖凶险,视线受阻,拿十几条人命冒险下山,我想,没有人会赞成这样做。

  汽车被逼停在山边,熄火后车厢内闷热难受,浑浊的气流让人压抑,几个中年大汉实在烟瘾发作,也不好在车厢内抽烟糟到大家仇视,嘴上叼着根香烟就说憋着活难受,要下车换换空气,司机大哥也不好阻拦,嘴里只好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

  我望着车窗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大雾已经把大巴车包裹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景象,像漂浮在云层之上,神仙美境般,如真似幻。

  我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小雅,觉得她表情有点奇怪,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说有点内急,想到前面草丛上个厕所,我怕荒山野岭有危险,马上大献欣勤说陪她去,她一听,脸一下子发烫起来,死活不让我跟去,我忽然想说些什么,精神一恍惚,只见小雅就已经提着背包走下车了。

  看着小雅的身影淹没在白雾里,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现在车厢里只剩下几个中年妇女在闲聊家常,除此之外周围确实安静得很。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有些无聊,想掏出手机查找当地天气情况,一看,不禁傻了眼,现在气温竟然有35度?按理说今天是个阳光直射的日子,我越想越觉得这山间突起大雾十分古怪。

  小雅好像出去很久还没回来,我担心她会是遇上什么意外,心里总是毛毛的。

  我走出大巴几米多远,回头望去,发觉这大雾比想象中浓厚,距离那么近,也只能模糊看到大巴车巨大的轮廓。

  我越往前走,越觉得自己被送到另一个世界,眼下全是无边的雾气,四面八方的如潮水般涌来,给人一种很易迷失方向的错觉,头顶上呼呼的大风在怒吼,不时从高处掉落几块碎石滚在脚边。

  “小雅。”我隐约看到几米远繁茂草丛里有动静,正想过去时,忽然觉得脚踝不知被什么物体拉紧,只觉身体一时间失去平行向前倒,在跌倒一刹,心里不停大叫糟糕。

  冷静后看清楚,这并非是小雅的尸体,它只是个背包而已,一个属于小雅的背包。

  那…那人呢?我心里泛起的不安更加剧烈,颤抖着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找人求救。

  手机居然没信号!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始心慌起来,此时我的手机似乎在剧烈震动,屏幕上日期和时间快速地更换数字,以惊人的速度倒退着日期,这下我彻底吓傻了,瘫软地坐在地上,最后,手机显示时间停留在1944年下午。

  我是被雨水打湿才清醒过来,这时,大雾已经散去,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忽然,我听到了大声呵斥声,像是日本人的语调,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山腰的拐角处窜出几十个衣着破烂的村民,有妇女小孩和面黄肌瘦的男人,他们被一条粗大的麻绳绑着连在一起,带刺刀的日本人在两旁一边催促着前行,一边对村民拳打脚踢,人群中妇女的抽泣声和小孩的哭啼声混杂在一起。

  日本人押着村民一直向大山更高处走去,我战战兢兢站起跟着村民和日本人,我一时忘记了找回小雅的目的。

  村民被日军押到山顶,这里全是茂盛的树木,带头两个日本人泼开密密的草丛,露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土坑,坑沿边上堆积小山坡高的泥土,几个日本人在坑内用铁铲往外翻着湿润的泥土,我震惊了,村民也跟我一样。

  日本人想活活生生土埋村民!

  村民意识到后果纷纷骚动起来,人群里有几个血性男人挣脱了绳索,我认出那是大巴下车抽烟的几个中年大汉,他们都被激怒了,不顾一切扑向日本士兵,并且夺过刺枪把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日本士兵刺死。

  我趁着混乱冲到人群里解救村民,村民见形势大转,反抗还有一线逃出去的生机,相继捡起地上的石块对准日本士兵的头壳往死里掷。

  几个头破血流的日本士兵见寡不敌众,愤怒地斥骂几声“八嘎”,然后随手从腰间摸出手榴弹,村民一时间半刻吓得慌不择路,完全来不及躲避,只见几颗手榴弹从日本士兵手里迅速抛出,一个弧线落在人群中央。

  ‘轰轰轰…。’

  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可怕杀伤力把妇女和小孩炸的身体得四分五裂,断去的肢体和内脏到处裸露在外,鲜血像盛放的花朵一样落在泥土上凋零。

  我视线里全是血腥的场面,只觉得天地间都在剧烈震动,尘土沙石漫天四溅,僵硬的相脚仿佛踩在浸泡水的海绵一样,软绵绵的,使人刹那间方向感全失,眼前突然陷入无尽的黑暗,身体被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快醒醒…。”,小雅的声音依然娟娟泉水般美妙,苍天可待我不薄,我今生未了的情,阎罗王送我到小雅身边,好让我们做对鬼夫妻,虽然小雅还察觉不到我的心意,或者我会被痛苦地拒绝…。

  “在胡说什么?再不起来,你信我会抽你不成?”。我努力睁开眼看到小雅,她既害羞又担心的表情特别可爱。

  小雅把我扶起,我头痛得厉害,刚才发生的一切如身临其境般不可思议,到现在才发觉,我晕倒在山路边,周围还有穿白衣走动的救护人员。

  被送进医院第二天,我躺在病床上看报纸,报纸头条是关于昨天大巴车被困一事的,里面有图片和详尽的报道,看完后,我几乎眼珠都快跳出来。

  原来,我所经历的都不是幻觉!

  昨天安全解救人员中少了几个男性,他们的尸体在大巴车附近一处山体崩塌的泥土里找到,翻出的泥土里不单只有他们掩埋的尸体,里面还包括二次大战时期日军和被炸死村民的尸体。